沈梨听着,倏然间浑身便没力气。
她闭着眼,颓然的坐在了床榻上。
事到如今,原来连见他都变成一种奢望。
有那么一瞬间,她倒是真宁愿自己是姜嬛,也只是姜嬛。
这样,她就可以不惧世人的流言蜚语,安安静静的做他的妻。
“王爷,有些话可说不得。”沈澈道,“我家小妹,与王爷您可是清清白白的,哪由得您一句戏言,便这般凭空诬蔑。”
姬以羡瞧着拦着他去路的沈澈,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人是暖暖的兄长,他万不可伤了,若是伤了,他的暖暖肯定不会再理会他了。
可虽是知道,但姬以羡心中的杀意还是不停地蹿腾起来。
他又想告诉自己,只要他死了,沈家人不在了,那暖暖便是他一人的,谁也抢不走。
见着姬以羡半响没有动静,沈澈凝神看去,只见他眼底已经是一片猩红。
沈澈心中倒也是有了几分为难,站在兄长的角度考虑,他觉得自个所见的这些男子中,倒也没有比姬以羡更合衬沈梨的,可若站在大局上看,他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好好地将人看住,竟然沈轻那人有了可趁之机。
若非她,沈梨又怎么会与姬以羡这等人搅和在一起。
若非她,他的妹妹如今已经大秦的太子妃,同太子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沈澈收了剑,摆摆手:“姬临渊,你走吧,我不想同你动手。”
“为什么?”姬以羡轻飘飘的问道。
“暖暖会不高兴的。”沈澈倒也没有隐瞒他,“你与暖暖身份悬殊太大,这辈子是断然没有可能的。”
“我为大燕的亲王,为何配不上?”姬以羡厉声发问。
沈澈看他:“若有朝一日,大燕与大秦再燃烽火,我沈家儿郎,必定会披挂上阵,届时你让暖暖该怎么办?帮你,还是帮着我大秦?”
“你别说什么,大燕与大秦议和,百年之内边界便不会有烽火燃起。”沈澈道,“这话,你就是说给三岁的孩童听,他们也不会信的。”
姬以羡道:“那沈家可愿将祖宅迁至长安?”
听着他的话,沈澈冷笑:“我怕我沈家祖先九泉之下不得安息。”
“暖暖。”姬以羡又道,“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不可以。”沈澈一口回绝。
姬以羡依旧不肯放弃的盯着掩着的那门:“二哥,我与暖暖多时未见了,当年她走,连句话都不肯给我说,我好不容易得空来了此,你觉得我会这般轻易地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