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人盼他生。
也有人盼他死。
风雨疏狂。
暴雨拍打着窗扇,石阶和檐角,灯笼也被雨水给浇湿,未见半分的火光。
沈梨听着雨声,闭着眼靠在迎枕上小憩。
夜色漆黑,到处都是一片黑雾浓浓。
雨声渐大,也掩住了屋门开合的声音,直到有人走到跟前,沈梨这才回了神,她笑着在来人的身上转悠一圈后,才缓缓出了声:“瑶华,好久不见。”
“郡主。”来人将黑袍褪下,恭谨的行了一个礼,“这般晚了,不知您唤我来有何事?”
沈梨眨眼笑着:“你是跟在唐子玉身边太久了,心性也沉稳了不少,若是之前,你少不得要和我谈谈交易。”
瑶华道:“因为奴婢知道,郡主不会苛责星辰,既如此奴婢又有什么好同郡主交易的,便如奴婢先前所言,只要郡主能保星辰平安,那奴婢的这条命都是郡主的,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奴婢都在所不辞。”
“你这话听着怎么叫我生出了一副恶毒的心肠来。”沈梨笑着,转身在迎枕后,摸出了一枚香囊来,她伸手缓缓地推到了桌沿角,用手指敲了敲。
瑶华垂眼看了会儿,便面不改色的将香囊捡了起来,塞进袖中:“奴婢知道该如何做。”
“你确定你知道吗?”沈梨弯着嘴角,“你知道这药是给谁的吗?”
瑶华道:“难道不是沈良娣?”
“沈良娣自然有你们主子出手对付,与我何关。”沈梨眯着眼一笑,“你这药呀,是给太子妃的。”
见着瑶华面色惶然,沈梨才不急不慢的补充道:“放心吧,不是什么毒药,顶多就是让人神志不清罢了,要不了她的命,你也不会暴露的。”
“郡主为何非要……”瑶华刚开口,就被沈梨漫不经心的挥手打断。
“这话怎么说了?”沈梨抿着嘴角,想了半日后,拍手一笑,“父债子偿嘛。”
“对了,听说稳婆是你们的人?”
瑶华颔首应了:“是,是奴婢在宫外找的,以前她是我的奶娘。”
“毕竟此事兹事体大,奴婢不敢掉以轻心。”
沈梨想了想,倒也觉得挺好:“挺好的,你就将这药下到她平常的膳食中去便可,无需太过刻意,毕竟来日方长。”
“是。”
沈梨又叮嘱了几句后,便遣庭凛进来将瑶华给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