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正是婷婷袅袅一束玉簪,画风灵动,几个丫鬟都围过来看,啧啧称奇,鸣夏笑道:“依我看,该去装帧裱起来,挂在府里。”锦冬啧的一声:“咱们三小姐张张都画得这么好,到时候,府上都挂不下了!”
拨月让这七嘴八舌哄得心花怒放,左看看右看看,笑得极其开怀。微风送来若有似无的花香,吹动了帘栊,满室的欢笑声,如叮叮当当的风铃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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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君府里也集满了婢女,挽起袖子洒扫。温玉着藤色衣衫,纤纤素手捧着茶杯,坐在一旁。
“上仙待殿下真好。好好的后厅,说辟就辟,这一处给殿下做练剑的处所,最合适不过呢。”
温玉微微一笑,抬起茶盏抿了一口,“自流觞走后,要做的事情很多,你分身乏术,想法子再找个人来吧。”
锦绣应了,又殷勤给她打扇。四五个婢女说说笑笑,施法将柜子挪了一角,忽然有人蹲下身来:“等等,你们瞧——”
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锦绣走过去看:“都吵什么?”
有人怯怯递来一块令牌:“姐姐,柜子后面掉了张手令,看来像殿下的。”
温玉的指尖摩挲着令牌上的笔迹:“往谨君府,后厅。”
字迹像极了她的,可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流觞跪在地上寻找的样子:“我的令牌呢,我的令牌呢?”
她忽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流觞关在哪里?”
夜幕低垂,应侯府上下掌了灯,在百花楼上过香后,凉玉托腮看着窗外。风桐将灯点上,拨了拨芯子,瞥见她专注的后脑勺:“又在思考人生了?”
“方才眯了一下,梦见流觞了。”她有些不安,呼一口气。刚点好的灯烛拼死挣扎了两下,灭了。
“啧。”他端过台烛来,拿手护着,再次点起来:“你不是都夜夜扮鬼吓她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确是让纸灵入她的梦,反复呈现我的倒影,却不知对她到底有没有作用。”
“‘锦绣’已回报,她跟着温玉去地牢看过流觞,她让温玉下面的人折磨得很惨,不但修为损失殆尽,说话也颠三倒四,不中用了。”
凉玉“嘶”地一声:“温玉竟然这个时候突然找流觞?”
“那也无妨。”风桐嘴角一抹嘲讽,“流觞成了那个模样,她问不出个好歹。”
流觞到底是在籍的紫荆花仙,温玉不敢杀她,撕破脸后,她怀揣了太多秘密,只能想方设法软禁。
“让锦绣暗中照看,不能让她死了。”
她可是悉知两百年前那场嗣位礼前因后果的证人,需留她一命,终有一天……
鸣夏拾着行装穿过前厅,年画儿还坐在凉玉身边吃早茶,两个腮帮子鼓囊囊的,桃酥渣子糊了一脸。
凉玉幸灾乐祸,“也不知道钦天监是怎么选的日子。”
鸣夏一脸无奈:“是呢,天阴阴的,眼看着就要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