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姜琴娘瞄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他人都那样了,你还问这些做甚?”

本是随意一问,不想姜琴娘没正面回答,楚辞反而越发想知道答案了。

他捏着她手,举到面前看了看,当着她的面,搁嘴里轻轻含着用牙齿磨了磨。

姜琴娘微窘,她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生怕让苏重华撞见了。

“你正经些,重华还住这院子里呢。”在沉沉暮色下,桃肤雪面上泛出薄薄粉色,四分媚,六分娇,真真勾人。

像是有一尾白色翎羽,不断在心尖上扫过,半边身体都酥酥麻麻的,楚辞眸光深了几分。

他伸舌尖轻轻舔舐过她指腹,目光锁着她,带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色气:“你老实回答了我,我就正经。”

姜琴娘夹了他一眼,咬着牙憋出个字:“你。”

听了想听的话,楚辞舒心了,他挑眉低笑起来:“我就知道。”

姜琴娘抽回手,指尖湿漉漉的,却像是有火燎一样,滚烫的很。

眼见时辰晚了,楚辞倒是想跟姜琴娘在黏糊一样,不过想着白青松说的事,他遂摸了摸她青丝:“你带着重华先休息,我有点事需要进宫一趟。”

姜琴娘点了点头,她也不问,只道:“需要穿朝服吗?我去拿。”

楚辞点头,眼梢含笑:“那就劳烦琴娘帮我更衣。”

原本不太好的心绪叫他这样一搅合,哪里还有郁结,简直哭笑不得。

戌时中,楚辞穿着一身金鹰朝服,踏着夜色从郡王府荒芜的后门出去,悄然进了皇宫。

姜琴娘晚上哄着苏重华睡觉,等小孩儿睡熟了,她才起身披了外赏,一时没睡意,就席地坐在阼阶上等着。

这一晚上,姜琴娘没有等到人,天际发白,她才回屋躺下。

一连两天,楚辞都没有回来,中途只让人送了口信回来,只说有要事在忙,另外还送了一纸房契。

那房契上头,写的不是旁人的名字,正是她姜琴娘的名讳,且那地址,正在权贵颇多的东市。

姜琴娘去看了,依着房契上的地址,那里不是别的,正是一间两层楼的铺子!

铺子临街,恰在个十字路口的当街口子上,和云家在京城的锦绣坊门对门,往来四通八达,位置很好。

房契既是楚辞给的,姜琴娘也不问来由,她收了铺子,当即张罗开了。

前后不过七日功夫,新鲜的绣坊就在东市开张了,因着铺子和楚辞留下的那箱金银,姜琴娘索性将绣坊取名楚绣坊。

她可以帮楚辞操持,也可以帮衬楚辞赚够万金,但这些东西,她都不会中饱私囊,挪自个的荷包里头去。

所以,她将绣坊添上楚字,也是意喻这是楚家的,和苏家和她姜琴娘没有关系。

楚绣坊的开业,原本没在东市溅起任何水花,谁想那日一早,姜琴娘才让人将黑底金字的匾额挂上去,宫里头就来人了。

彼时,来往路人凭着好奇驻足多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走,一队皇宫禁军众星拱月地护着紫衣太监缓缓而来。

那太监是皇帝身边的心腹,笑盈盈地双手一展,就摸出明黄圣旨来。

姜琴娘一惊,连忙率众跪下叩首。

太监尖利的嗓音很是响亮,周遭的人听的真真的。

皇帝将姜琴娘褒奖了一番,另

称赞她女红精妙,堪称国手,还送上一更大气磅礴的匾额。

龙飞凤舞的字迹,描着金,宛如金戈铁马般笔锋锐利,匾额上的字竟是皇帝亲手书写的。

姜琴娘慌忙双手抱过,又让人将自个那匾额换下来,挂上皇帝送的这张。

那太监笑容满面,很是和气:“姜国手,陛下很满意你给先太后绣的小相,陛下说了,改日得了稀罕的字画,还要让姜国手来绣。”

这话就站在楚绣坊大门口说的,围观一众都听见了。

姜琴娘谦虚含笑:“哪里,民妇技艺粗鄙,日后还要勤加练习才是,实在是陛下隆恩,民妇心头感激之情诉不出万分之一,也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

她说着,宽袖微摆,手里墨了沉甸甸的钱袋子,借着宽袖的遮掩给那太监送了过去。

那太监手心一沉,心里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他拉了拉袖子,笑道:“金鹰大人还在陛下宫里头忙着,兴许今晚上就能回来了。”

姜琴娘心头微动:“多谢公公告知。”

那太监也没多留,皇帝要给姜琴娘造势,他呆这一会足够了,遂拱手告辞。

姜琴娘将人送走了,回过头来,楚绣坊里头已经人满为患了。

好在她早有准备,坊里头早备上了苏家的特色绣品,掌柜活计上下楼的跑,不过半日,坊里头就接下了不下十张单子。

这还是姜琴娘甄选后的结果,不然下单的主顾只怕更多。

就是这十张单子,都需要姜琴娘亲自出马,其中有两家人是需要她上门去丈贵人身量,对方对绣品面料也有很高的要求。

姜琴娘盘算着这些,十张单子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张抵得上安仁县里的好几张,京中遍地是门阀权贵,并不缺有钱人。

她欲将楚绣坊的名声打响,这头一桩的生意尤为重要。

所以,坊中绣娘数量也是问题,她总不能老是将安仁县的绣娘借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