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谨言低低重复了句:“未来的女主人?”
白思怡:“我跟你傅叔叔以前也提过,觉得两家联姻也挺好,虽然傅一年纪比你大了些,但现在的社会也不讲究这个了,要是你们自己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也无妨。或者是润芝也挺好,这孩子性子活泼些,跟你正好互补,又都是一起长大的,几家都知根知底,再合适不过。”
事实上从何润芝将展凝脑袋砸破那年开始,程谨言就再没正眼看过她,往日碰到的次数也少,对方可能也明白自己不受待见的厉害,也识相的减少了贴上来的次数。
程谨言把玩着手指没说话。
白思怡看了他片刻,话音一转又说:“当然,要是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就最好,妈妈还是尊重你的意愿。”
“再看吧。”他说。
程谨言不想把话说太死,上辈子白思怡也提过类似建议,那会他拒绝的跟秤砣跳水一样没留丝毫余地,也因此让白思怡将冒头更早的对准了展凝。
白思怡的资产基本全在海外,程谨言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把触手伸过去。
现下他不敢太冒险,毕竟程斯博去世时间尚短,他再有才,也不是“建造师”,不可能真的把根基做的毫不动摇。
白思怡对他口中的松动很是满意,难得真心实意的笑了下,随后说:“我听说展家那孩子一心扑在服装设计这块上,看平时你跟他们走的也近,要是她自己愿意可以到我这边来,我带带她,这条路也能好走些。”
程谨言脸上的漫不经心倏地一收,冷眼望过去:“你了解的倒是挺清楚。”
第69章
有些事真想知道并没有什么难度, 况且白思怡是真喜欢傅一,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放在这个名流圈子里那也是俗称的别人家的孩子, 有才华, 有谋略,也有野心。
虽然有家族企业加持, 但傅一名下的公司并没有获得多少的庇荫,算是她一手带起来的, 到现在规模成熟也非常不容易, 现今遭遇一系列恶性攻击白思怡自然不会旁观, 从中稍作了解,便得知了原由。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白思怡是震惊的,过后仔细想象又觉得也不是什么多严重的事, 少年人总归还是爱玩的,在外处处无关紧要的对象也没什么,只要不冠名分,不往家里带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但就现下这情况看, 显然程谨言魔怔了,超过了白思怡所能忍耐的底线。
“谨言,你长大了,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心里理应最清楚,千万别去挑一条最累的路走, 那样没意义。”白思怡不想把话说重,“平时多注意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个健康的身体才是人最大的资本。”
不痛不痒的说完,白思怡起身走了出去。
程谨言冷眼看着她依旧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冷笑了声。
注意休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然后好留空等着你钻吗?
白思怡温良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野心勃勃的心脏,这颗心脏在程斯博去世的那一刻炸了下,可惜程谨言最足了准备,让它炸的成了哑炮。
人生的意义在于自己所追求的东西,而绝大部分人的一生都过的像浑水,几十年后往回看,原先的经历随着时间的洗刷几乎成了留白,活一辈子,废一辈子。
程谨言有幸能再来一次,他的目标变得直接又执着,这辈子的生命就是套在了展凝身上。
一起生,一起死。
白思怡竟然花心思又要将展凝给拉过去?做梦去吧!
程谨言随手将边上的一只水杯给挥了下去,伴随着四分五裂的杯身,是他脸上挥之不去的可怖阴霾。
隔了一天的生日会,程谨言西装革履光鲜亮丽的去了,这群人中他现在的身份属于比较敏感特别的一类。
其他人还在嗷嗷的深陷接班人培养泥沼中翻不得身,这人已经直接登基为王,后续不单没有如人预料中的手忙脚乱,反而还相当出色的站稳了脚跟。
他往常极少参与此类社交聚会,是个活在别人口中的小少爷。
程谨言一进场,收获了众多神色各异的目光,期间也不乏有心想上来攀谈,但碍着他傲然的神情,加之平时毫无交情可言,一时也不好有所动作。
到中场时傅一过来找他说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她笑说:“今天你这风头可将寿星都给压下去了,有没有什么感想?”
程谨言对这种没营养的对话不感冒,要笑不笑的瞥了她一眼。
傅一表情有点僵,笑容有点挂不住:“还在生气呢?下次不会了,你就姐姐一次行不行?”
“不敢。”程谨言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眼睛盯着里面打转的红色液体,“我何德何能生傅家大小姐的气,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多长记性将自己的东西收的更好些,免得又被人随意给糟践了。”
“噢,不对!”程谨言恍然记起一般,“东西不是你糟蹋的,你纯粹是偷盗的源头。”
对着展凝他只能纵容着,宠护着,对眼前的女人程谨言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何况对方又是在有一又有二的情况下,再次手贱触了他的底线,不怼她怼谁去?
因着身份和本身的才学,傅一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刻薄对待过,当下被程谨言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没法去反驳什么。
傅一:“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问题,但我以为展凝都知道了,何况也是她主动联系的我,再加上你两关系一直挺好,我想着给她看了也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或许更感动呢?最后展凝能冲动到将东西全烧了,也是我的意料之外,真是抱歉。”
她说完,微微垂了下头,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脖颈。
傅一长得很漂亮,外表看过去又温和柔弱,由此示弱时表现出来的楚楚可怜是翻倍的。
在别人那边这一招应该是相当的好用,很可惜程谨言对傅一也了解颇深,虽然不至于像白思怡那么恶毒,但也着实没好到哪去,甚至何润芝那脑残都比傅一好的多。
程谨言懒得跟她废话:“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凡事打某些人主意,你就别怪我。”
傅一将头撇向别处,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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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凝的辞职信很早就交了,但顾倾杯始终没批,他给出的理由是现在人手不足,希望展凝念在多年同事情分上,再留下来帮一段时间。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但哪怕是借口,对方也说的滴水不漏,愣是找不出缝隙来反驳。
搬出去了多年的同事情,远比短时间的恋人有效果的多。
看展凝依旧在那犹豫,顾倾杯加了一句:“若你执意如此,那我可能得找钟师傅……”
言犹未尽,其意却是泄露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