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卿拿筷子的动作一顿,过了片刻道:“好。”
兆焦笑得像只狐狸,很会得寸进尺道:“那今晚我想和师哥一起睡,我想抱着师哥睡。”
冼卿:“……不行。”
兆焦又耷拉下了嘴角,把头搭在冼卿的脖颈处蹭了蹭:“为什么啊师哥,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对吧?”
冼卿被蹭的痒,向后躲了躲,没说话,却是摆明了态度,没得商量。
兆焦见状也不强求,黏黏糊糊和他哥把饭吃了,便跟着冼卿回了他的房子。
“哥,我能去你的书房看看吗?”兆焦站在书房门口向里看,征求冼卿的意见。
冼卿正在洗澡,闻言道:“可以。”
兆焦便进了书房,看着书架上那一排专业书想着关于他的问题哪本法典可能有所规定。
兆焦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厚的可能有的法典,在词条里开始找关键词。
“兆焦,我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冼卿出现在书房门口。
“嗯,好。”兆焦手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抖,面色如常的一边把那本法典合住放回原处,一边开玩笑道,“哥,这些书我觉得拿来砸核桃挺合适的,都不用买核桃夹子了。”
“嗯。”冼卿不经意看了兆焦的手腕一眼,没说话。
次日,送走冼卿的兆焦一人回了学校,果不其然看到了蹲在校门口等着他的兆呦。
“小焦,我……”
“你别说话,”兆焦打断她,掏出了一张银行卡,“说实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觉得我一个还没有工作的学生会有钱的,但是既然你都能求到我面前了,我总不能真的一点儿也不给吧?这张卡你拿去吧,密码你生日,卡里的钱当我还你十二年的养育之恩,以后别来找我了。”
“小焦,妈妈……”
“嘘——”兆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见兆呦闭嘴,他才开口:“你已经不是我妈了,以后别用这个自称,在我这儿,你已经配不上这个称呼了,别让我恶心。”
兆焦错开步子从兆呦身边过去,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有一瞬间的迷茫,他好像真的没有家人了,这个世界牵着他的羁绊忽然就没了,不对,十二岁之后其实就已经没有了。
兆焦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没关系,他有冼卿,他哥是爱着他的,他哥就是他的羁绊,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
过了几天,冼卿出差回来,兆焦跟着方寸到机场接机,但是出来的却不只是冼卿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干练的西装裙,外面套着一件长风衣外套,和冼卿的脸有几分相似,而最像的还是两人身上如出一辙的刻板的气质。
兆焦心里有所猜测,陡然紧张了起来,有一瞬间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方寸也看到了那位女士,顿时颇为同情地拍了拍兆焦的肩膀,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目光满是同情,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
兆焦:“………”
现在跑来得及吗?当然来不及了,冼卿已经看见他们了,他是不知道兆焦也过来了的,兆焦本想给冼卿一个惊喜。
冼卿带着那位女士朝他们走过来,兆焦不自觉地将背挺得笔直,他听见旁边一向没个正行的方寸此时也分外规矩地喊了一声:“云阿姨。”
那位女士嗯了一声,看向兆焦:“这位是?”
“兆焦,”方寸抢答道,“冼卿的小师弟。”
“哦。”云女士矜持地点了点头。
“介绍一下,”冼卿看着兆焦道,“云女士,我的母亲。”
“哦哦,原来是母亲。妈,啊不是,伯母好。”兆焦紧张得差点儿咬了舌头。
方寸在一旁憋笑,冼卿也露出了一点儿笑容。
兆焦哀怨地看了冼卿一眼,用眼神询问:怎么不早点儿告诉他?
可惜默契度太低,他哥没看懂。
“这位同学,称呼不可能乱叫,我只有冼卿这一个儿子。”云女士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斜睨了兆焦一眼,较真程度一看就比冼卿有过之而无不及,兆焦总算明白了冼卿像谁了。
“不好意思伯母,是我太紧张了。”兆焦态度诚恳地道歉。
“嗯,下次注意。”云女士颔首,问,“车在哪儿?”
“云阿姨,在那儿呢,我们过去吧。”
一行人向停车点走去,方寸自觉地接替了冼卿走在云女士旁边:“云阿姨,你这次来c城是有什么事吗?”
云女士答:“嗯,出个差,顺便看看冼卿的工作环境。”
“哦哦,这样。”
问完话,方寸便开始跟云女士胡吹乱侃了起来,期间还把云女士逗笑了好几次,兆焦不得不佩服方寸的社交本事,难怪云女士一看到方寸都忘了自家儿子了。
兆焦看了眼旁边的冼卿一眼,悄悄伸出手拉住冼卿的,在他看过来时,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冼卿眼角随之露出一点儿笑容,收紧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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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我也觉得冼卿哥哥他好甜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