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彤与另外三个闺秀自然知道郑凌薇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她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自然气愤难当。没想到,罗子默居然这个时候居然回转身来,朝她们走过来。
郑凌薇见了,面上就显露出不可一世的样子来,她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寇彤她们几人。
寇彤还好,另外三个闺秀却面面相觑,难道真如郑凌薇所说,罗子默又后悔了,所以回头找她来了?
郑凌薇见了她们的样子,自然更洋洋得意了,她板着脸,端着姿态,想着待会罗子默来道歉的时候,她该如何羞辱他。
没想到,罗子默竟然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从她身边走过去,径直走到寇彤身边。
“考试都已经结束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看了看空旷的太医院门口的广场,说道:“是在等他来接你?”
“不是”,没想到子默会突然这么说,寇彤忙说道:“他这两天都有事情,不能来”。
“嗯”,子默点点头,十分平静:“既如此,那咱们就回去吧”。
寇彤点点头,转身冲其他三个兀自惊讶的闺秀点点头,说了告辞。
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子默也好,寇彤也好,都没有理会面红耳赤的郑凌薇。
直到寇彤走了,那三个人才说道:“罗子默与寇彤怎么会认识”
除了她们之外,郑凌薇更想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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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
当初参加考试的时候,寇彤根本没有想到这最后一天主考官居然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寇彤并另外四个人跟着宫人行走在长长的深宫甬道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忍不住激荡万分。
她本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然而却因为后宫权势的倾轧,让她那医术高明,立志悬壶济世的父亲的命丧黄泉。
而今天,她也要在这个地方,用医术博取一个扑朔迷离的前程。她要通过医术安身立命,还要通过医术为父洗刷冤屈。
皇宫的城墙高大而厚实,在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甬道上投下浓黑的阴影。琉璃的瓦砖,在阳光下折射出金亮的光,照在脸上不显丝毫暖意,反而让人觉得这皇宫内院更加冰冷了。
明黄色的琉璃瓦,大红的墙壁,明明是鲜亮的颜色,却让人有种透到骨子里的压抑。
宫女或太监,皆是步履匆匆低着头走路,没有人抬头张望,更听不到走路的脚步声。
寇彤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亦步亦趋地跟在内侍身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内侍将她们带到一个偏殿,有面容清秀地宫女接待了她们,并端上茶水给她们。
显然几个人来之前都是有人交代过了,皆是略沾一沾嘴唇就放下茶盏。
寇彤自然也是如此,她可不想考试的时候突然内急。
在偏殿里面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有个年龄稍大的宫女引着众人朝外走去,从这偏殿出来,来到了这个院子的主殿。
一入宫殿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宫殿里面立着七八个穿浅绿色宫装的宫女,皆是低眉敛目,悄然无声。
想必这应该是太后娘娘的起居待客的地方了吧。
几人见了,不由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懈怠。
帘拢丹墀,炉燃异香,水晶宫帘后面是一层薄薄的帷幕,隐隐可见坐着一个珠围翠拥的大红宫装妇人。
想来应该是太后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帘子后面。
寇彤正暗自纳罕,就听见那年长的宫女示意她们拜见。
几人一起下跪额头,称拜太后千秋万福。
太后的声音从帷幕后面传来:“都起来吧。”
几个人同声道:“是”,这才站了起来。
“赐座。”
随着太后的声音落下,立马有宫女引着她们来到太后帷幕的右前方。那里摆放着五张桌子,五把椅子。每张桌子中间都隔了很大一块空隙。
众人再拜称谢之后方依次坐下了。
寇彤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不由暗暗猜测,难道今天考试是要答题?
“今天是最后一场考试了,你们能从五百人里头一关一关被选□,想必都是极出色的人物”,太后说道:“要选女太医是哀家一力主张,今天过后,不管你们哪个被选上,都要好好为皇上效力”。
听声音太后年岁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虽然其并不曾高声呵斥,寇彤却依旧能感到到她的威严。
“是,谨遵太后懿旨”。五个人再次站了起来,齐声回答道。
“今天的考核很简单,你们依次上前来帮哀家号脉,然后根据哀家的脉象开出对症的方子来。在你们号之前,哀家已经让太医院院使秦太医号过脉象了。哀家会根据秦太医号脉的结果,再对照开你们开的方子来判断高低”。
太后停了停说道:“你们中间哪一个是父亲兄长皆是太医的郑家姑娘?”
“回太后,是民女”,郑凌薇站起来说道:“不仅民女的父亲兄长是太医,民女的祖父也是太医,他曾经还任过南直隶太医院院使。”
她虽然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但是她嘴角弯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得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既然出自杏林世家,那好,就从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