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本来就是一个女人。”海因里希突然说:“所以才那样了解女人。”
达西的手猛的一动,险些把茶杯打翻。
“这怎么可能,海因里希!”菲茨威廉上校觉得很好笑,说:“女士小姐们喜欢浪漫,喜欢完美,喜欢皆大欢喜,她们更喜欢那种过程曲折可是结果完满的爱情小说,她们才不会像艾柯瑞斯?艾治这样借一个妓/女的口嘲讽这个社会的主流势力——那些你最看不惯的贵族。”
“我现在也是他们中的一个,菲茨威廉。”海因里希淡淡的说。
“很高兴你还记得这一点。”菲茨威廉上校笑着说:“达西,你说我说的对吗?”
“很有说服力。”达西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但如果这个作者真的是一个女人呢?”
“那么我祈祷永远不要遇到这个女人。”菲茨威廉上校笑着拿起茶杯,说:“跟一个能将你所有恶劣的本性都看透的女人太接近,可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说到这儿,菲茨威廉上校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过如果这个作者真的是个女人,我倒真希望能见一见她。”
“为什么?”达西先生有些戒备的问道。
“当然是看看这样的故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心理扭曲的老女人写出来的了!”菲茨威廉上校哈哈一笑,说道。
海因里希静静的看了一眼菲茨威廉上校,又看了一眼脸色十分古怪的达西先生,眉毛动了动,接着又看向了报纸。
这个达西先生,应该知道些什么。
海因里希?冯?马肯森【前】普鲁士少将这样想着。
究竟谁才是凶手?
海因里希看着标题,陷入沉思……
《bloody hands》
伦敦总是弥漫着雾气,灰蒙蒙的天空让工人们看不到任何希望,每日只是麻木的做工。
可是近日以来,这灰蒙蒙的雾气又蒙上了一层血色。
杰克逊探长点燃了烟头,对着面前的三个卷宗叹气,他的太阳穴此刻疯狂的跳动着。他几乎已经看到未来一年的奖金挥着小翅膀飞向上帝了。该死的,难道探长是那么好当的吗?连教堂里面出现怪味儿小巷里有怪声这种事情也要来烦他。
看着眼前的卷宗,杰克逊探长继续叹气,这已经是第三起了,从圣诞节过后已经有三个地位显赫的人死于非命了。而且死状可怖,明明每起案件都有目击证人在场,可是偏偏每个目击证人的证词都是不一样的。
第一个死者是三家纺织厂的工厂主,布朗先生,是被圈子里的人称作歇洛克的存在。他的工厂发生的工人罢工次数是最多的。
想到这儿,杰克逊探长感觉太阳穴跳的更加厉害了,他们这些工厂主就不能对工人不那样苛刻吗?每次工人发生暴动都要他们这些警员去镇压,这种事情最近发生的越来越频繁了。天知道那些暴民有多么疯狂!
布朗先生是死在同情妇去戏院的路上,马车夫被打晕,而布朗先生则是被一剑插入心口,那个愚蠢的情妇只会尖叫,她甚至没有看见她的情人的手是什么时候被砍掉的!
当时他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布朗先生工厂里面那个工人领袖,卢佛?伍德,他的母亲前些日子死于肺炎,有不少人指认他曾经扬言要报复布朗先生。
第二个死者是一个印刷厂的工厂主,怀特先生,他是布朗先生的好朋友。这个人曾经在印度那边生产鸦片然后走私给中国,听说大赚了一票,这才以新兴贵族的身份回到伦敦的上流社会。他倒是没有什么仇家,似乎对待工人也算不错。
他死在一个黄昏,当时他正陪他的女儿在海德公园散步,刚刚坐在树林里面的长凳上,就被一个蒙着面的男子一剑刺死了。可怜的怀特小姐现在还神志不清的在南部修养着,还常常颤抖着大喊:“不要,不要砍掉他的手!”
是的,怀特先生的双手也被砍掉了。
等到杰克逊探长听到被发现在阴沟里面的钢铁厂厂主布鲁先生的尸体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他即将看到的是什么了——
一个心头之血流净,没有双手的尸体。
该死的,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查到那些手都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容克贵族军官都是几乎没有遗产的,贵族不过是一个称号,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因为德国是嫡长子继承制度,所以次子会去当兵,这样就跟容克贵族木有什么关系了。
容克军官团呐……想到这儿我简直想把斯/大/林鞭尸一百遍啊一百遍……尼玛要不要那样赶尽杀绝啊!现在德国军人那还有一点儿当年容克军官团的气质了……
今天不能加更了,明天加更。最近乱事儿实在太多,烦得要死……
chapter 4
“别,别过来!求你,求你,你需要多少英镑,我都给你!”
午夜,一个漆黑的小巷里面,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一辆马车停在巷子口得街道上,马车夫晕倒在一旁,路上早已没有行人,只有一盏昏暗的煤油路灯勉强给街道提供些光亮,但那些光亮显然是照不进巷子里面的。
“别,别过来!”布莱克先生已经叫喊不出来,惊恐已经控制了他的喉咙,让他发出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在哀哭,中间还夹杂着剧烈的颤抖和喘息。
如果不是曾经为了防身习武三年,他一定多不过那向心口次来的一剑。可即使布莱克先生躲过了致命一击,那一剑还是划破了他的腹部,他分明能感觉到血在不断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
他就要死了。
这个想法让布莱克先生感到绝望。
布莱克先生手脚并用的向前爬着,不,他已经没有手了。如果有光,他一定能看见双腕处那血淋淋的血肉和森森的白骨。
还有十英尺了,还有十英尺他就能爬到街道上,那时他就可以求救了。布莱克先生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可是在他身后,皮靴与石板地面相撞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传来,仿佛地狱敲响的丧钟,仿佛踩在他的心上。
“为什么,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布莱克先生脸上眼泪,汗水和血水混成一团,显得尤其的可怖和狼狈。
可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心情回答他,昏暗中,那人弯下腰,捡起自己刚刚砍落的两只手。那双手还带着热气,甚至有些温暖,那人看了看那双手,然后将那双断手放进了外衣口袋里,自然的仿佛将两个鼻烟盒放进外衣口袋一样。
此时布莱克先生已经爬到了巷子口,他已经触到了煤油灯发出的光。
“救——”
在他刚发出第一个音节的那一瞬间,一柄剑从后背穿透了他的心脏。
“你……”布莱克先生缓缓的回过头,借着灯光,他看到了他的脸……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