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2 / 2)

女主渣化之路 哀蓝 2835 字 7天前

罗溪哦了一声,把饭菜端出来,慢吞吞地吃着。

乔寒说:“不用担心你奶奶,我已经派人去照顾她了,那家人也没本事闹到她跟前去。老人家觉得很对不起你,等到你去看她,记得宽慰几句。”毕竟是上了年纪又传统的老人,也没有坏心,又是真心疼爱罗溪。

“好。”罗溪一一应了,然后呆呆地问:“那……他呢?”

“你说那家人?”乔寒挑眉。“这还不到一天,现在就问太早了。”

罗溪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虽然乔寒不让她随意出门,但是那家人是怎样被辞退,怎样被指指点点,信息是怎样被发到网上,上了头条然后人人喊打的视频跟照片她却都看见了。巧的是他们家刚买的房子土地使用权到期了,也就是说,这刚装修好没几个月的房子,刚贷款借钱掏积蓄买了的房子,又得多交一笔土地使用费!

看到他们这么悲惨,罗溪就开心了。

更让她开心的是奶奶没事,只是气晕了过去,而且经此一事,奶奶再也不逼婚了,罗溪觉得这可真是件天大的好事,这样想想,这场恶心的婚礼其实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至少以后她不用再因为惧怕被逼婚连家都不敢回。

她终于可以好好陪着奶奶了。

只是让她难过的是,学长生了重病,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好几年了也没有治好,甚至连带着已经勉强能走路的双腿又重新瘫痪起来,跟在学长身边这些年,她学到了很多东西,她变得自信而又亮眼。可身为医生,她救不了自己的病人,这才是最让罗溪感到难过的。

学长去世那天握着她的手,问她幸不幸福。

罗溪想都没想就点头了。

虽然她还没有遇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有奶奶,有这样的哥哥,还有那么多朋友。她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乔寒死后,根据他的遗嘱,乔家的所有产业都转到了罗溪名下。可罗溪并没有为自己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感到开心,她一直沉默地照顾着奶奶,罗奶奶去世后,她便带着这笔钱投身到了无国界医生的行列中。

在那个时间里,有属于她的缘分在等候。

☆、第四十六碗汤(一)

第四十六碗汤(一)

疼。

太疼了。

然而疼是次要的,疼痛难忍的部位最让男鬼不适。他感觉自己是趴在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也许是块长方形木板,但此刻他根本没力气去看自己在哪里,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哆嗦。

而除了疼痛以外,还有浓浓的屈辱感。

这种情绪当然不是他的,而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男鬼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疼。

他勉强撑开一只眼皮,发现自己是睡在一个很小的小房间里,虽然阴暗潮湿,但挺干净,还有个太阳根本照不进来的小窗户。

他想起来,但是试了下,最后又趴了回去,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是不要乱动了,免得伤势加重。

只是……男鬼慢吞吞地把一只手伸到了臀部上,这种痛……想也知道不会是痔疮。在这具身体上发生了什么?

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男鬼闭上眼,装作一副还在睡梦中的样子。来人的脚步很轻,听起来像是女性,她推门进来后,先是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然后才走近男鬼,男鬼听到了吸鼻子隐忍哭泣的声音,还听到女人悲痛的呼唤:“小树、小树……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对不起你啊……”

他闭着眼,开始在心中接收关于这具身体主人的信息。

郑嘉树,十四岁,初中三年级,五岁的时候父亲车祸身亡,从此跟随母亲生活,十岁时母亲改嫁,作为一只光荣的拖油瓶到了方家,认识了继父方怀。方怀酗酒,一醉酒便殴打郑嘉树母亲,郑嘉树母亲胆子小又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多言,她一直都是个懦弱的女人。

郑嘉树十二岁的时候上初一,有一天放学回家,母亲摆地摊买菜,只有喝得醉醺醺的继父在家,他回到家后先写作业,然后去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睡裤t恤,半大少年继承了母亲的好皮相,斯文又秀气,继父喝高了,见色心起,性|侵了他。

事后继父再三威胁他不许说出去,否则就把郑母打死,郑嘉树年纪小,胆子也小,竟真的一句不敢说。

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日后他躲着继父走就是,谁知又一次喝醉后,继父借着醉酒到了他房间,再一次性|侵他。

从那以后,持续了整整两年。郑母每天都要去菜场买菜,天不亮进货,忙得要命,回家还要负责一日三餐和家务,照顾丈夫和儿子,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郑嘉树的异常之处。

而对继父来说,郑嘉树虽然是个男孩子,但十几岁的少年,漂亮又乖巧,最重要的是胆小,那一身皮子,雪白细滑,比女人的手感都要好,哪有不上瘾的,渐渐便成了习惯。随着时间过去,郑嘉树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内向,成绩也直线下滑,郑母每次去开家长会心里都急得要死,偏偏没有办法。

她一直想知道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无论她怎么询问,郑嘉树都一言不发。他和母亲逐渐疏远,整个人变得阴沉而畏缩,偏偏又长得比女孩子还秀气漂亮,所以在学校,高年级的人就特别喜欢欺负他。

什么下流的事都对他做过,在男厕所被脱裤子来回展示,被人用手心熄烟头,被迫喝酒……从亲生父亲去世开始,郑嘉树的人生就朝悲惨的方向行进,再也没有回头。

他十四岁生日的那天,郑母特意早点收摊,还买了个蛋糕回家想给他庆生。谁知道开了门就看见方怀把郑嘉树摁倒在餐桌上侵|犯,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些脏话。看到了她,非但没有惊慌,甚至还将上前制止的郑母给狠狠地揍了一顿,郑母为此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家暴已是家常便饭,郑母一直都在忍耐,她是那种最隐忍的女人,可是这一次她不忍了。

挨打后她没有去医院,而是在客厅坐了很久,方怀在郑嘉树身上发泄完后回房睡的鼾声如雷,郑母则到了郑嘉树的房间,亲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拿了把菜刀。

杀死方怀后,郑母选择了自杀,从此郑嘉树成了孤儿,无处可去,四处漂泊流浪。

然而他什么都不会。他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唯一的母亲也死了,他再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

十四岁的少年什么都不懂,本应该是白纸般天真的年纪,却过多的被染上了污秽。所以郑嘉树的心愿很简单,带着母亲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受人欺负。

此时郑母抚摸着郑嘉树的脸,郑嘉树感觉到她的泪水滑落,有几颗掉在他唇边,苦涩异常。

郑母低下头,亲了郑嘉树一下,轻轻吸了吸鼻子,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塞进了郑嘉树的口袋。

他知道那是什么。

即使嫁给了方怀这样的男人,即使过上了这样的日子,郑母仍然是一个好母亲。她除了每天都要交给方怀的钱之外,自己还偷偷存了一部分,用郑嘉树的名义,准备给他以后上学用。

她的小树呀,最聪明最善良,小时候就说以后要考个好大学,孝顺妈妈。

但她不是个好妈妈。

她连孩子受了这样的伤害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