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节(2 / 2)

女主渣化之路 哀蓝 3766 字 7天前

鹿苑白淡淡地说:“奴才不知。”

“我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难道说自己经历过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你被驸马害死了?他不想被当成怪物,也不想让她听到跟死有关的话。“公主不要相信驸马,他不是好人。公主也无需觉得对不住他,是他背叛在先,并非是你的错。”若是不乐意,不做驸马便是,做了驸马又觉得委屈了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真当自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文曲星下凡了不成,这世上公主都配他不上。不过是个穷酸家族出的穷酸状元,能尚公主是他八辈子修来的造化,还敢痴心妄想。

“我并非认为自己有错,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当初皇位之争,她见过太多反目成仇的案例,齐家人在她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说来时候也差不多了,改明儿皇兄来了,你得跟我一起同他说清楚,免得他又生气。”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小孩子脾气,要是知道她有了喜欢的人还瞒着,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公主对皇帝素来是很了解的,每次皇帝的反应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一次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皇帝得知她与鹿苑白的事后非但没有生气,还挺高兴。清欢是不知道他高兴什么,鹿苑白却清楚得很。

说起对皇帝的了解,他绝对不输公主。公主更了解前期的皇帝,而后期的皇帝,却足足与他共处了几十载。这人之所以这么高兴都是因为公主心情好,对皇帝来说,公主喜欢个太监才好呢,太监没有那东西,就不会想东想西,再加上身份所限制,可不是完美的驸马人选么。

公主没打算再瞒着皇帝,因此连鹿苑白是假太监的事情也一同说了,鹿苑白亲眼看着皇帝变脸,从满心喜悦变成极度不爽,还盯着他看,“你看上他什么了?”

“他长得好看啊。”公主分外实诚。“比驸马好看。”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皇帝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默默地看了眼鹿苑白的脸,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该死的好看,但他妹妹是那么肤浅的人么!“你要是喜欢好看的,皇兄给你找,要多少有多少。”知道鹿苑白是太监的时候皇帝是高兴的,因为这样就代表鹿苑白生不出二心,可一知道这家伙是假装的,他顿时就萎靡了——长得这么好看还不是太监,那他的宝贝妹妹岂不是非常危险?

☆、第七十八碗汤(十)

第七十八碗汤(十)

都是男人,鹿苑白一眼就看出皇帝心里在想什么,难道皇上以为他跟他一样,是那种急色的人吗?前世他一生未娶不也过来了,今生自然也不在意男欢女爱。

不过他没有跟皇帝解释的打算,皇帝这种好美色的享乐主义者才没办法理解他呢,鹿苑白也不需要理解,只要公主相信他就可以。

皇帝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日后你作何打算?”

“不是同皇兄说的很清楚了,我要跟苑白在一起,与驸马和离。”清欢咳嗽了一声,两个男人都紧张兮兮的站起来,一个过来给她拍后背,一个给她倒水。她安然享受着这两人的服务,心知他们就算再互看不顺眼,都会在她的面子上和平共处。“但是驸马的事,我自己来处理,皇兄就不必担心了。”

“直接朕来不是更好,横竖朕贪图享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胡闹更是常有的事。当初能给你选驸马,当然也能教你和离,谁还能说朕什么不成。”

清欢被他逗笑:“皇兄也该顾及一下子自己的名声吧,根本不需要这样的,这点小事我自己就能处理,皇兄总不能什么都帮着我做,我也不是一碰就碎掉的瓷娃娃呀。”最重要的是,她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不过是身子不好而已,若是身子好了,她又哪里会沉寂如此呢。

“朕就是想帮你做啊,不想让你操心劳累。”皇帝嘟哝了一句,抓着清欢的手舍不得放开。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她时日无多了,每次见面她都比上一次更消瘦,有了鹿苑白在身边才稍稍好一些,肤色红润了,也长了些肉,看着气色也好,驸马根本不能跟鹿苑白比。别说是和离再跟鹿苑白成亲了,就是公主要做龙椅,皇帝都会亲自把椅子扛到公主府来免得她走路累着。

他不敢想象失去妹妹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这世上他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他不会让她死的。

这一点皇帝与鹿苑白达成了一致,他们的心愿都是公主能够健康平安长命百岁,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在清欢的要求下,皇帝同意了她的要求,驸马的事情交给她自己解决,等到与驸马和离,立刻就同鹿苑白成亲。这一次的驸马是她自己挑等,应该比他挑的好吧?

清欢都没敢告诉皇帝自己要和离除了是因为喜欢上鹿苑白之外,也是因为驸马在外头有了妻儿,她怕自己说了,皇兄会冲动的操起四十米长的大砍刀跑到齐家去把他们满门抄斩。皇帝也是溺爱她,她说要和离,他连原因问都不问就答应了。

于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早晨起来换上新做的秋装,梳洗打扮后朝齐家轻车简从而去。齐家人根本想不到她会出公主府,还会到齐家来,因此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逮了个正着。

因为清欢从未来过,齐家的下人也没有福气见到金枝玉叶,所以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还想拦她。可惜有鹿苑白在根本没人拦得住,他护着她走进齐家,清欢打量着这栋宅院,心里感慨道,说什么书香世家呀,做了驸马后也是飘飘然了,就这占地这规格,便是和王府都没什么差别。

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却还不够,人究竟要怎样贪心才满足呢?

鹿苑白前世来过这里,他就是在这儿将齐家人全部斩杀的,所以很清楚此刻的齐家人会在哪里。齐家二兄因为犯了罪下了大狱,虽然没有问斩,可这辈子除非大赦天下是别想出来了,监狱里有什么等着他还很难说呢,齐家没什么权势,公主又不肯徇私,齐家老二肯定要吃大苦头。

驸马正带着心爱的女人和父母家人其乐融融坐在凉亭里赏花,如今正是菊花怒放之时,配上点心茶水,真是好一番享受。就连年过六旬等齐老太君都笑眯眯的。罗诗诗坐在齐老太君身边,齐老太君握着她的手,满脸喜悦地盯着她的肚子看,万分期待里头能蹦出个大胖小子,这样自己就有曾孙子抱了。

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感慨道:“虽说咱们齐家尚了公主,可公主到底不能给咱们齐家生下一儿半女,这样的女子娶回来又有何用呢,实在是叫人叹气,不能生孩子的女子就跟那不会下蛋的母鸡一般,偏皇上疼她,否则老婆子哪能容她嚣张。”

鹿苑白微微眯了眼睛,看着那喋喋不休的老太婆,前世她也是如此得意吗?驸马毒害公主的计谋她是不是也有一份?若是如此,她死的不冤枉。

清欢倒是不甚在意,她跟驸马成亲时见过这位老太君,看得出来对方很想拿捏住她这个孙媳妇,可惜她是公主,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就是成了亲,夫家的长辈见了她也一样要磕头行礼,老太君心中可能不大舒服。她也不喜欢这位老妇人,因此平日里都敬而远之——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这最尊贵的人尚且要想方设法讨她欢心,她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来讨好一个普通老妇人。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宽厚慈祥的齐老太君,背后里是这样说她的。

公主是脾气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负到头上也不生气的。她听了齐老太君的话,轻笑一声道:“不亲自听到,本宫还不知道齐家人在背后是如此议论本宫的呢。”

鹿苑白淡淡地说:“先帝在时,曾说公主是他的掌上明珠,给他万里江山也不换。当今皇上更是对公主爱如珍宝,怎地到了齐家,就成了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改明儿奴才进宫,定得跟皇上好好嚼嚼舌根子,也叫皇上知道齐家人都是如何赞美公主的。”

他声音温和平静,表情更是淡漠柔和,不知怎地却总是叫人觉得阴阳怪气,清欢忍不住笑出声,“驸马,好些日子不见,原来是沉溺温柔乡乐不思蜀了么。”

驸马做梦都想不到公主会出现在这里,他立刻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握着罗诗诗的另外一只手,他立刻害怕起来,竟然被公主撞破了!

清欢随口问完后就打量了一番罗诗诗,然后发现两个人一点都不一样。这个姑娘看着珠圆玉润,身子骨十分康健,尤其是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孕相很明显了。

反观自己,身段纤细如柳,一阵风就能吹走,看起来也是病恹恹的,也难怪老人家都更喜欢健康的姑娘。

她是真心这样想,可齐家人却都吓坏了。

“见过公主……”

清欢让鹿苑白托着手走进凉亭,齐家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她不客气地在上位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微微笑道,“今日心血来潮,想到驸马许久未归,便不请自来,诸位不会见怪吧?”

“不会不会,公主肯来是我等的荣幸。”齐老爷陪着笑。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忘记了,公主一直没叫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这么跪着。其他人还能守得住,罗诗诗跟齐老太君却都开始摇摇欲坠了。清欢看了看罗诗诗的肚子,问驸马:“驸马此时可有话同本宫说清楚?”

她都想好了,倘若驸马还有担当,愿意诚实承认他与罗诗诗两情相悦还有了孩子,她绝不会为难他,甚至也不会收回赐予齐家的一切。可清欢都没来得及再说话,就听见驸马的否认声:“公主误会了,这位是我二哥在外头养的外室,如今二哥出事,父亲琢磨着不能让齐家血脉流落在外,便让我将她带了进来,还请公主明察。”

鹿苑白毫不给面子的嗤笑一声。清欢看了他一眼,他也正好低头看她,两人的视线彼此交汇又分开,极其默契。

“是吗?既然如此,待孩子出生后,滴血验亲也就是了。”鹿苑白嘲讽道,“驸马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公主人善心慈,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驸马就是死不承认,不仅如此,罗诗诗自己也抱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公主真的误会了,小女子是齐家二少的女人,与驸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