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2)

这方时君在皇上心里地位如此之重,看来以后自己要看着点三公主和安阳,以防她们胡闹的过了。

自打方府大寻人事件过后,范香儿再去请安,老夫人就没见过了,依老夫人自己的话说就是惹不起。

等到老夫人寿辰这一日,范香儿才得以跟在方时君后面上前献寿礼。

谁家也没有老太君过寿,通房出现在这种场合的理,但谁让范香儿又占了这独一份儿呢?老夫人还真怕不让范香儿进来儿子索性也就不进来了。

今年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小办一场,因此只请了几家本家亲戚,外人一概没请。

众人皆早已知道范香儿是何许人也,但在外面再多的议论,在方府里也不敢多言语,只是无人不细细打量着她,想知道这样一个稀奇物种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引的方时君这样的人入其帐内并接入府中。

方时君送给老夫人的是一套珍贵的珊瑚摆件,虽然不大,却是稀奇精美,看的在场人啧啧称奇,纷纷夸赞老夫人有福气,这让老夫人非常的有面子。

本以为大爷送完了珊瑚,通房跟着行了礼就得了,谁知范香儿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

白色的瓶口还缠着碧绿的丝线,霎是好看。

“老夫人,这是香儿家乡的薄荷油,能提神醒脑,缓解头痛,这瓶是香儿亲手做出来孝敬您的,还请老夫人收下。”

范香儿心里打着鼓,老太太你就快收下,忘掉那事儿吧!给了你这个好东西,咱俩也算扯平了。

老夫人有些诧异,没想到范香儿还能准备出礼来,她以为她不气死自己就不错了。

春梅乖觉的把瓷瓶拿了过去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摩挲了几下小瓶,打开轻轻一嗅,一股极其清凉之气直通脑瓜顶,精神随之一震。

把瓷瓶盖好小心的收进袖袋里,轻笑道,“这也是你们那里的特产吗?”

范香儿滴汗,老夫人怎么还记得弹弓那茬儿啊,只好硬着头皮回道,“这个真是特产。”

难得礼物这么用心,真真是送到了老夫人的心坎儿上,几日以来积压的郁气都被刚才那一闻消解了一半。

老夫人不再难为她,放她和方时君下去落座了。

二老爷两口子送了一副松鹤延年的苏绣屏风,一看就做工精细价格不菲。

三夫人更不差钱,送的是一串特级紫檀木手串,正好老夫人信佛可以天天拿着把玩。

几个儿子辈的送完了,老夫人旁边一个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太一脸艳羡的奉承她,“嫂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几个儿子皆是人中龙凤,送的礼都这般用心贵重,您还有大福气在后面呢!”

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赞美之词一句接着一句。

老夫人和老太爷两个笑脸相迎。只有春梅知道,刚才那些物件儿里,怕是只有那瓶薄荷油最合了老夫人的心思,没看她把那小瓶都揣进自己口袋了吗?

以往什么东西不是要她春梅来保管?要的时候找一下她就好了,这回单单把那东西揣进了自己兜里。

珊瑚屏风串珠之类贵重是贵重,但老夫人的私库里这些类似的玩意儿没有十件也有八件。又不能拿来搂着睡搂着吃的,所以这么比起来几个儿子送的反倒没有一个通房丫鬟送的贴心。

春梅瞥见范香儿假装淡定的小眼神儿直瞟向自己,冲她会心一笑。

范香儿轻舒了口气,看来老夫人还挺喜欢,幸好幸好。

方时君在袖子下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下,示意她无需紧张。

接着献礼的是几个小辈,几个姑娘送的都是自己的绣品画作,一份心意罢了。

这是范香儿头一次见到方府孙辈里唯一的男孩,三房的嫡子方敬宣。

小家伙年岁不大,却彬彬有礼,很是招人喜欢。

他一上前来行礼,跪了一下老太爷就让他起来了,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不是针对孩子,而是针对那老东西。

一个庶子的儿子当嫡长孙来养,等君儿有了儿子又要怎么相待?这么一想就不禁又为方时君的婚事操心了。

秦雨柔一看在场的人都已经献完礼了,这才上前去把她份礼呈了上去。

自打老夫人明确对她清早打扰大爷上朝的事表示不满之后,她就一直克礼克己,半点毛病都让人挑不出来。甚至给人一种错觉,原来存在感很强的表姑娘竟然渐渐平淡下去了,想围观偶遇一下也难。

“老夫人,这是雨柔亲手雕刻的心经,素闻老夫人爱佛法,雨柔手艺拙劣,还请老夫人不要嫌弃。”

只见她手里捧着一个半米见方的东西,拆开外面包裹的纸张,把正面一亮相,顿时差点闪瞎了大家的眼睛。

老夫人见了诧异不已,“你说你东西是你亲手刻的?”

“的确是雨柔亲手刻的。”秦雨柔的手捧着那块雕刻了心经粉刷了金粉的木板,稍加注意便可以看到她几根手指上缠绕的布条。

这可把老夫人给感动坏了,“春梅,快快把东西拿上了给我好好看看!这般精细,这得花了多少功夫啊?”

“用的时间倒不多,雨柔从进府起到现在也就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诶哟,这孩子,真是用了心了!老头子,你也跟着看看。”老夫人笑开了花,可见是真心喜欢。

老太爷凑过头来看了几眼,也跟着赞了句,“难为你有心了。”

秦雨柔连说不敢当。笑颜如花,身形款款。

范香儿心里止不住的冒酸气,刚才她的礼物好不容易抢了老夫人心头好的位置,这下人家扎了几个针眼儿就把自己比过去了。

她看了看自己白嫩红润的十根指头,也是,她那薄荷油虽好,但毕竟是借了柳嬷嬷的光,比不得人家的苦肉计。

还以为她消停了几天打消了念头,看来人家根本没有转变目标,而是转变方法了。

“母亲得着什么好物件儿了?这么高兴?”一个轻快的男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一个耀眼的男子出现在厅堂里,纵使诸家亲戚都是见过他的仍是不免惊艳,四爷长的实在是太好了,学问又好,就算出身差点儿也没什么,老夫人亲自养大的,其他的庶出自是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