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太漂亮了,正好在要接触他所提供的底线边缘,一丝都未曾跨越。
看到书案上的卷起的画,他解开绑着的丝带,然后将其打开。认真的看着摆在书案上的两幅画,手指在上面比对。
若是纪茗萱在的话,定然会惊讶,因为这两幅全是她的手笔。一幅是她送给纪茗芙的秋日生机图,一幅是她给赵存洅画的画像。
看了许久,赵存洅又打开一画卷,却是一副万里河山图,这一打开,似乎有一股铺天的气势从画中传来,山峦起伏,河流奔腾,构织成一幅气势恢弘的图卷,这是当初纪茗萱送给他的贺礼。
比对后,他又打开一份丝帛所绘的军事布防图,这笔法和图卷完全不一样,但是和纪茗萱画画的笔法竟然出奇的相似。
“荀誉!纪家?”赵存洅沉吟起来。
☆、146
“皇上,荀大人到了。”
赵存洅除了那兵防图外,将其于的画和图卷收了起来,然后说道:“让他进来。”
端坐在龙椅上,打开奏折慢慢看着。
荀誉走进来,连忙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赵存洅道:“免礼。”
荀誉递上一份奏折:“岭南(原梁地,后来撤藩后改为岭南)的军队分布各郡,其九大校尉大半聚集在安台,这其中一半是降将。”
赵存洅打开看了看,这些是军队分布的资料。沉吟了一会儿,岭南分布着三十万大军,其中十万是当初何金远带过去打仗的,剩下的二十万是降兵。
何金远在这三十万大军的威信非常高,于赵存洅来说,这军队对他如鲠在喉。
“你在兵部时日也久了,和户部多多注意,钱粮之物都计算清楚,不能让其坐大。”
荀誉自然明白,恭敬的接下了命令。
赵存洅打开兵防图,说道:“你的这份布防图,朕让一些老将军看了,十分不错。若不是兵部还用得上你,朕真想让你去西南亲自布防。西南傜夷最近骚扰边关频繁,看来有蠢蠢欲动的趋向。”
荀誉平静的道:“张大人才能卓越,能对付的。”这张大人,便是琉熙长公主的驸马,现在还是不到而立之年。
赵存洅再看了看这兵防图:“他能力是不错,只不过太年轻,未免有些疏漏。”
荀誉一时也摸不清皇上的意思,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道:“皇上旦有令,微臣必竭尽全力。”
赵存洅挥了挥手,说道:“朕知道爱卿的忠心。”
荀誉低头不语。
赵存洅扫了一眼荀誉,道:“朕最近从贤妃嘴中听到一个奇才,叫做林盛的,他是庆元元年的举子。”
荀誉不动声色,道:“举子?”
赵存洅点了点头,说道:“不要看他不过是举子的身份,但是却有大才,贤妃在四年前送给朕的那幅万里河山图,当真是天下难得的佳作。”
荀誉的心一冷,那幅图……他留下最后一件东西竟然在四年前就被送了人。
那幅万里河山图并不是他所画,而是他的师父给他留下的东西。师父是一个不喜欢留下痕迹的人,他写过的字写过的纸,甚至是用过的东西,都会在不用的时候全部烧毁。他说,他的身份不宜留下任何东西,一开始,荀誉是并不相信的,后来得知师父的身份,他才完全明白。
那幅万里河山图是他强求着师父做纪念的,也算是拜师礼,他收了四儿,便将画传给了她。没想到,他平时珍视的东西就被她送了人。
“微臣到要大饱眼福了!”
赵存洅看不出任何干系,听到荀誉的问话,他转身从花篓子里拿出一个画卷,这画还没打开,赵存洅发现他拿错了,于是,他将其放到一边。
荀誉的余光扫到那幅画像,心中又是一震,顷刻间,他的心里涌起了各种难言的滋味。同时,他立刻明白了皇上的目的。
打起精神,眼下是打消皇上的怀疑才是正事。
赵存洅一直注意这荀誉,将荀誉对那幅画表示激赏的眼神收进眼中,心中不知为何松快起来。
摊开那幅万里河山图,荀誉的目光非常认真,然后竟然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
“好画,好画……”荀誉的目光紧锁着这幅画不愿离开。
赵存洅打消了心中的猜疑,就要将画卷合起,荀誉道:“皇上,能否将此画借与微臣几日?”
赵存洅笑道:“怎么突然起了这番心思?”
荀誉道:“这画让微臣技痒起来。”
赵存洅兴趣的问道:“你能描摹?”
荀誉说道:“微臣对各种画技都有涉猎,自恃都能以假弄真,这幅画的手笔太过潇洒,不多留几日揣摩,微臣也没把握绘制出来。”
赵存洅道:“朕才知道爱卿还有如此才艺。”
荀誉道:“兴趣所向,除了医术,也就这书画一图上多用了点心思。”
赵存洅将画收起,说道:“借你三日无妨。”
荀誉连忙称谢:“谢皇上。”
赵存洅看着荀誉,道:“你善于临摹各类画技,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风格才是。”
荀誉笑言:“谨遵皇上教诲。”
赵存洅将画挥了下去,荀誉抓着万里山河图,脸上带着些许喜色。
“皇上可还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