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过这个人,新四军平江嘉义留守处在咸安大畈的通讯处主任,没想到他也找上门来了,而且,不知道刘克兵已经死了,我放下枪在山上大喊,“克兵已经被军统的人打死了,请回吧!”
黄全德沉默一会,“这位兄弟,敢问您是哪位?”
“刘克杏。”
“久仰大名。”黄全德在马背上拱拱手。
“不敢当。”我也拱拱手回敬。
“不知在下是否可以上去一叙。”
“欢迎大驾,请!”因为我和刘克兵的关系,我和黄全德没来由的亲近。
黄全德下马,将马系好便慢慢的爬上碉楼山,走近了看黄全德四十来岁,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让人不经意的多看他几眼,他对我笑了笑伸出手,我和他郑重的握了握,“请,全德兄!”
“克杏老弟客气了,请!”
“克兵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他没了,我很伤心,是我没保护好他。”我又想起了当天的情形,神情不禁有些黯然。
“事已至此,克杏老弟不必难过,其实,我来找克兵,一是想让他做我的副主任;二是想请他说服你加入我们共产党。”
“我对贵党虽有耳闻,但是,并不是很了解。”我如实回答。
“不知克兵老弟是否有兴趣了解一二?”黄全德询问道。
“打跑日本人再说吧,现在分身乏术。”我不是不想了解,实在是心力有限,而且,如果真如克兵所说共产党会分走我们刘家几百年积累的家产我也舍不得。
“好,那我就绝口不谈,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克杏老弟请尽管开口,我黄全德一定帮你办到。”
我心里一暖,“好,全德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尽管开口。”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我想去看看克兵老弟,不知克杏老弟有没有时间帮忙引路。”
“走吧,我带您过去,”
几个月过去,克兵和昌顺的坟上已零星长了几株狗牙草,我趴在坟上分别给拔了。
黄全德指指昌顺的坟,“旁边这座坟看上去和克兵差不多是同一时间。”
“对,这是我二儿子,和克兵一起被军统的人给打死了。”
“克杏老弟,请节哀!”
“谢谢!”
凭吊完克兵,黄全德又和我一起来到碉楼山,他上马之后对我说,“克杏老弟,共产党的大门随时欢迎你。”
“好,我也欢迎你常来三都。”
他笑笑不语,拍马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黄全德消失在杉树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