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联乃一奇联,乃是老朽昔年求学的时候,一个乞丐向老朽所出,但老朽一直以来都无法对出下联,思之汗颜啊。”
申老先生这次的神色倒不似先前那么激动,显然他也不认为王肃观等人能够将这一联给对出来。
王肃观一直没有说话,可是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不是因为其他的,而是这个对联他以前听说过。
在这个异时空中,竟然也有同样的对子,更巧的是,他知道下联。
他隐约记得前世在看电视的时候偶尔看到过这个对子,当时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便一直记到现在,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王肃观看了看身边的几位美人儿,除了同儿之外,都在苦思,倒是贝蓉蓉樱唇微动,可旋即又摇头,倒像是已经对了上来,但并不满意似的。
可不能让贝蓉蓉抢了风头,王肃观忙道:“下联我对‘寒热温凉恭俭让’。”
寒热温凉乃四种感觉,温良恭俭让为五种德性,中间既有重复,又有谐音,对仗工整,简直是个绝对。
申老先生全身大震,老泪纵横。
苏婉怡等人也美目流盼,眼中直冒小星星。
第三百八十八章 :文采风流
“大哥好厉害!”
同儿一见众人的神色,只怕大哥已经对出对子来了,当下拍手大赞,雀跃不已。
苏婉怡却奇怪不已,相公连什么是五音八律都不知道,他怎么会对出这个对子来呢?
王肃观谦逊的道:“倒教先生见笑了。”
贝蓉蓉看了王肃观一眼,王肃观的身影在她眼前渐渐高大起来了,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更加浓烈了,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好。
不过,她心中雪亮,王肃观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反而,他像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一般,让人那么的不可触及。
老先生将王肃观大赞一通,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王肃观则装模作样的谦虚着,心中叫苦不迭,这么下去,非得累死不可。
“请看下一联。”
老先生已经将王肃观视作神人了,缓缓打开下一个卷轴,这次对子也非常不易。
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王肃观看得头都大了,心中直打鼓:“这个对子可没听说过啊,该怎么对?”
见王肃观一脸为难的样子,老先生心中不免有些得意,毕竟绝对要是被王肃观再轻易的对出来,那他显得也未免太不堪了。
哪知,正在老先生将目光放在王肃观身上时,苏婉怡已盈盈起身:“这个下联,我对‘饥鸡盗稻,呼童拾石打饥鸡’。”
王肃观听了个稀里糊涂,不过最后的几个字却听清楚了,他无比邪恶的想:“打鸡*鸡?婉怡会对什么打鸡*鸡出来吗?”
贝蓉蓉看了苏婉怡一眼,不由肃然起敬:“她倒也有几分本事。”
老先生也琢磨了一下,赞道:“对得好,对仗工整,意境贴切,当真是绝对啊!王兄弟,尊夫人高才啊。”
被苏婉怡抢了风头,贝蓉蓉精神一振,准备再下一局上面扳回来,迫不及待的道:“先生请出下一个对子吧。”
看到对出了他的“玛瑙原非玛瑙”绝对的贝蓉蓉如此急切,老先生剩下的话也省了,直接打开下一个卷轴。
泥肥禾尚瘦!
这个对联较短,王肃观想了想,也明白了里面的玄机,说的应该是“尼肥和尚瘦”,他很不以为然的想:“尼姑肥,和尚瘦,这不是颠倒着玩吗?不过要是反过来,这个上联也不通了。”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贝蓉蓉已接口道:“我对‘晷短夜差长’。”
贝蓉蓉的对子,王肃观压根儿就没有听懂,不好意思当发问,便小声向身边的同儿请教:“什么是‘晷短夜差长’?”
同儿苦着脸道:“大哥,你不要问我了,她们都好厉害,我一个也不会对,呜呜。”
王肃观宠溺的在同儿的脑袋上拍了一下:“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苏婉怡琢磨了一下贝蓉蓉的对子,也啧啧称奇,在王肃观耳边小声解释道:“这个下联的谐音是‘鬼短夜叉长’,原对子当中的晷是日影,前后对照,工整的很,这贝蓉蓉确实厉害。”
王肃观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不再多问了,免得闹笑话。
老先生又将贝蓉蓉称赞了一番,然后打开下一个卷轴,一时绝对四出,王肃观看的是目不暇接,偶尔见到一两个以前听说过的呃对子,倒也能接上,可风头全都让贝蓉蓉和苏婉怡抢走了,尤其是贝蓉蓉,对对子还真有一手,越对越起劲,大有要将苏婉怡彻底打败的气势。
老先生对她们之间的较量也不加理会,斗文之时意气之争,在所难免,不过他的绝对被王肃观一行人无一遗漏的对手,老先生实在是老怀大畅。
王肃观看到小帘、梅夫人、同儿三个郁郁不乐的神色,心中暗叫不妙,小帘和同儿倒也罢了,就跟着凑个热闹,可是梅人知提出来翰轩大学堂的,如今她才对出了两个对子,得帮帮她才成,可别让梅夫人起了心事。
不过也难怪,贝蓉蓉和苏婉怡都是出生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她们从小耳濡目染,便在文墨的环境中长大,自然要比其他人高上一筹。
这时,老先生亲自研磨,将对联一一记下,哪知研磨时用力过大,墨汁飞溅到他的眉毛之上。
申老先生也不以为意,,继续研磨,可王肃观陡然想起一个对子,忙起身笑道:“我这儿忽然想到一个上联,诸位若有兴趣,可以试对一下。”
申老先生忙道:“王兄弟请将。”
“我先声明,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先生莫怪。”王肃观神秘兮兮的道:“听好了,我这上联是,先生磨墨,墨溅先生两脉墨。”
王肃观应景而出联,虽然有些不敬,但老先生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称赞王肃观思路敏捷,随口一联,便是如此绝佳之句。
苏婉怡也暗暗称奇,相公的这个对子确实不容易对,更难得的是他应景出题,却又难了几分,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他有这等才思。
在所有人苦思之际,王肃观跟梅人知使了个眼色,让她往那个守着火盆的书童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