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皱眉犹豫,突然间他看到了林觉眉宇间的讥讽之意,顿时浑身上下涌起一股热血。这时候的自己如此患得患失,想当年他可是根本不会这样。记得当年在绿林道上,和一名绿林老大恶斗一天,最后两人也是互相制住对方。那绿林汉子用刀逼住自己的脖子,自己用刀逼住对方的胸口,两人僵持住的时候谁也不敢先动手。但那时的自己根本不会患得患失,硬是拼着同归于尽也抢先将匕首插入对方的胸膛。对方的刀也差点割破了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到现在,海东青的脖子上还有一道巨大的疤痕。
当年自己敢干,现在为什么不敢干?此刻认输,便是死路,又何不搏一搏。
“好,那便赌一赌。”海东青忽然大喝,手臂一动,便要拖动长刀。
“轰!”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刺鼻的烟尘腾空而起,将马上两人笼罩其中。周围所有人都惊愕的看着那黑烟弥漫之处,只见一只握着长刀的胳膊冲出黑烟窜上天空,在空中旋转数下,噗通一声落在地上。整支手臂和长刀紧紧相握,竟然没有松开,场面着实诡异之极。
“夫君。你怎样?”白冰惊呼一声,从马上飞身而起,扑入烟雾之中。
一匹受惊的战马飞奔而走,烟雾迅速的消散。在数万只眼睛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林觉施施然站在原地,毫发无损,白冰搂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两人身旁的地面上,海东青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滚动呻吟,他的左手抱着右边臂膀,那里只剩下了一截断了的上臂,鲜血正从断裂处奔涌而出。
很多人立刻便明白了过来,适才那只攥着长刀的手臂正是海东青握刀的臂膀。不是海东青制住了林觉,而是林觉的反击重创了海东青,林觉毫发无损。
海东青不甘认输,有可能要铤而走险,这一点林觉早有准备。一旦败了,海东青便再无活路,这种情况下海东青怎肯轻易投降。所以林觉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海东青搏命之心生出,手臂微动之时,林觉便先下手为强,扣动了手中王八盒子的扳机。不过林觉并没有选择轰杀海东青,而是移动了枪口对准了海东青的上臂。如此近距离的轰击,数十颗铁蛋.子密集的击中海东青的胳膊,将其整只手臂连同握着的长刀一起轰飞而起,根本没有给海东青任何搏命的可能。
海东青遭受重创,疼的翻身落马,战马受惊飞奔而走,林觉早已跃下马背。白冰飞扑而来时,林觉毫发无损。白冰惊喜过望,也不顾他人眼光,紧紧的搂住林觉不肯松手了。
“海东青,你输了。现在可认了?”林觉沉声喝问道。
海东青疼得满地打滚,怒吼连声,大骂道:“林觉,你耍诈,狗贼,你阴我。”
林觉冷声骂道:“蠢货,强词夺理你算第一,明明是你败在我手里,还不肯承认。”
海东青无言以对,胳膊疼得钻心,大叫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林觉冷笑道:“莫忘了你我的约定,我现在不杀你,朝廷自会制裁你。在此之前,你必须遵照约定,听我的话。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不会虐待你。但你倘若连约定都不遵守,我将用最为恶毒的办法去羞辱你。让你死前受尽羞辱。来人,拿了海东青,给他包扎伤口。”
孙大勇和十几名骑兵早已飞骑而来,闻言一拥而上将海东青控制起来。有人拿布条将海东青流血的断臂处上了止血金疮药,紧紧的包扎起来。海东青面色惨白,哼哼着任凭处置。
所有的青教教匪都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们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的圣公就在眼皮底下被人给拿了,这简直不可思议。那可是他们奉若神明的圣公啊,是神仙啊,怎么就被人给轰掉了胳膊,被人擒获了呢?
“海东青,该履行你的承诺了。现在我要你立刻吩咐这些青教教匪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林觉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