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蓠自方才开始就有些恍惚,女太医话除了给他无限喜悦之外,还有些不知所措。不敢想象,晚棠,晚棠竟是有了自己孩子。那是不是说明,晚棠确是活着?
戚氏显然也想到了这面儿上,时激动不能言语。棠娘啊棠娘,究竟是修了几世善福,才让棠娘入了家门。不仅以命相抵救了蓠儿,如今,更是怀有身孕。
女太医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这是丞相府事,也不好多嘴。之后,开了几副保胎药交给戚氏,谁也不能说裘晚棠何时醒来。不过只要尚有口气在,他们就要尝试回。
得知裘晚棠有孕日子,安排倒是丰富了许多。裴蓠也开始恢复正常用食,他不想让晚棠和肚子里小团子看到自己不修边幅面。是以必要将自己打理好了,再抱着裘晚棠去院外见见阳光。
曾几何时,他们在这处回忆还清晰非常。裘晚棠举动,嗔笑,都深深刻在他脑海中,半点不退。
秋日正午日头诗意,裴蓠便将裘晚棠搂在怀中,替活动手脚。边轻轻揉按,边与说些外头趣事。裘晚棠安静闭着双眸,侧首枕在他肩上,恍若在仔细聆听。若是去看面部,偶尔还能寻得抹极浅极微笑意。
身子日益暖和起来,平日虽然吃不了饭食,那些滋补汤药却是能咽下去。裴蓠发觉了这个变化后,更是兴奋,干脆告病求了个长假,寸步不离。他们这般在起,裘晚棠不会动弹也不能言语,也丝毫不影响裴蓠对眷恋。
今生,只得晚棠人,足矣。
———完———(╯▽╰)骗们————
十月末,天气已有了寒意。那时裘晚棠身子已恢复成常人温度,裴蓠知晓裘晚棠最爱干净。便每晚都替沐浴,为了不让着凉。他还特意辟了浴室,仿着原先浴池命人做了小些。
这日晚,他替裘晚棠穿戴好衾衣,自个儿泡在浴池里。因为白日里陪着被自家娘子踢出床铺莫霄之去围猎宣泄了回,他现在忍不住有些困顿。
迷蒙之前,他还絮絮着要将榻上裘晚棠抱回床铺。
裴蓠在半是睡梦中,仿佛感觉到只温软素手轻抚脸颊。那感觉久违熟悉,久违如同已经经历了半生。
“夫君。”
有女声在耳畔轻唤,声连声,婉转缱绻,带着无限情意。
“晚棠。。晚。。。”
裴蓠个激灵,忽清醒过来。
眼前空无人。
裴蓠又泄气回到了原处,忍不住用手揉着额心:
“今日真是睡糊涂了。”
他自嘲般笑了声,就抬头去瞧榻子上裘晚棠。然而不瞧还不要紧,这眼,那榻子上除了掀开被褥,哪还有裘晚棠身影。
裴蓠脑中声轰鸣,心口巨颤。他赶忙去取衣裳,想要去寻裘晚棠,然而就在他预备套衣衫时。双藕臂却从他腰间环绕过来,温热身子贴在他后背,还有个极其明显圆形物体。
“夫君,妾身饿了。”
裘晚棠从他光裸肩畔探出了头,含笑凤眸中波光潋滟,水色润泽,缀着欲落水珠儿,
“夫君,快给妾身取些吃来。”
笑道,那笑绚若正值盛放海棠,秾丽娇艳。
裴蓠喉间梗住了,他手颤抖着抚上裘晚棠脸颊。温暖滑腻,裘晚棠还在他掌心中微微蹭了蹭。
没有别言语,裴蓠把揽住,吻上了唇。舌尖缠绵,二人紧闭眼角不觉都滑落了泪水,蜿蜒进胶着唇间。
回来了,他娘子,他晚棠,回来了。
他等够久了,如今,这漫长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
莫名其妙死过去,又莫名其妙活过来。没人知道裘晚棠是怎回事,可是大家都闭紧了口,个也不问。便是裴蓠,也没有提起过。
只要晚棠醒过来了,那些事又有何重要。
自裘晚棠醒来后,裴蓠本是身轻松,然而。。。。。。
“夫君,妾身饿了。”
裘晚棠悠然歪在美人榻上,手执把团扇,轻掩眉眼间笑意和戏谑。
裴蓠嘴角略抽搐,咬着牙站起身道:
“不知娘子,想用些甚么?”
这几个字,近乎是字顿蹦出来。裘晚棠暗暗替裴蓠磨吱嘎响后槽牙默哀了会儿,随即对着他又扬起了笑意:
“劳烦夫君带碗酸梅汤来。”
裴蓠挑了挑眉,媚瞳中划过了道暗芒。他勾了勾朱红唇角,那原本就妖娆精致五官便愈发生动了几分:
“娘子方才要了枣仁糕,海棠饼,梨花糕,松子烙,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随后又觉得黏牙,太甜,太腻,不够清爽,味道过淡,没有嚼劲,吃腻了。敢问娘子,哪样是满意?为夫好拿准些。”
裘晚棠闻言,又见裴蓠额边青筋有弹起趋势,那满满当当桌子点心都没动。这下不禁有了几分心虚。
“咳咳,就酸梅汤了。”
裘晚棠掩饰咳了两声,毫不客气发号施令。
裴蓠:“娘子饿了?”
裘晚棠理直气壮:“际儿也饿。”
裴蓠冷笑:“娘子已有五个月了罢?”
裘晚棠:“。。。。”
裴蓠把横抱起裘晚棠,大步往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