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地处偏僻,同时死者衣服被脱光可能被强暴这一点来看,当然还可能是见色起意的奸杀,要是这样,侦破重点只怕又重新锁定在寺庙上了。
实施这个行为的当然不可能是那光膀子和尚,但并不排除寺庙中的其他僧人有可能会实施犯罪。另外,寺庙周围的村庄或者过往的路人也完全有这种可能,现在恐怕得把重点重新放回到老槐寺,在老槐寺在进行调查了。
他正想着,忽听得他的轿子顶部传来了噼噼啪啪的雨点坠落的声音,下雨了。
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渐渐冷起来了,特别是一场雨后更是如此。
卓然掀开了轿帘往外观瞧,雨不大,在秋雨中景色朦朦胧胧的,有一种深闺怨妇的感觉。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死者在阴间对自己迟迟未能破案感到心伤了?
卓然来到衙门,现在只剩下去调查金先生的云燕还没有把消息反馈回来,不过卓然并不想一直就这么等着,他准备还是要把工作做到前头。云燕那边没有什么新发现,自己就先进行其他调查工作,免得到时候时间耽搁了。于是卓然让南宫鼎带着一队衙役,自己骑上马,径直前往城外老槐寺行去。
他们正往老槐寺走的路上,看见庙祝和一个和尚两人着急忙慌的朝这边来了,看见一队捕快朝他们这边过来,惊喜之下,赶紧招呼。见到却是卓然等人,于是欣喜的上前拱手道:“判官老爷,真是太好了,我们正要到衙门去告官呢,可巧你们就来了。”
卓然心头一沉,说道:“出什么事了?”
“光通和尚死了,被人用板砖一砖把脑袋敲破了,死在了寺庙外面。”
“凶手是谁有没有发现?”
庙祝摇摇头说:“不知道是谁,今天一大早我们起来之后,我拿着扫帚要去扫地,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又掉了很多树叶,我扫到后院的时候,发现后面的房门是开着的,有些奇怪,因为以前都是我来开门的。我就推着门出去,就看见不远处一棵树下光通和尚倒在那,面朝下趴着。我赶紧过去查看,见他后脑勺被打破了,坍陷了一块,鲜血脑浆都流出来了,人已经没气了。我吓得扔掉扫帚跑回去禀报主持,主持等人过来看了,就吩咐我们赶紧到衙门去报官,没想在路上就碰到大人你们了。”
卓然说道:“尸体呢?有没有挪动过?”
“尸体已经抬回来,放在后院的空屋子里了,主持说了,不能让光通暴尸野外。”
南宫鼎怒道:“糊涂,发生命案,最忌讳的就是随意挪动现场,这样的话现场被破坏,大人还怎么找线索破案呢?”
庙祝一脸惶恐的说道:“对不起,我们,我们不知道,实在抱歉。”
卓然摆摆手说道:“一般的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意识的,但愿现场没有破坏的太厉害,我们先去看看。”
说话间,卓然已经纵马往前奔去,其他人也都小跑着跟在后面。
卓然吩咐南宫鼎带几个人跟着庙祝去把现场保护起来,同时自己在另外一个和尚的带领下来到了停放尸体的禅房。
老住持已经得到了消息赶过来,神情很是惶恐,卓然指着放在床上的那具尸体问道:“这尸体你们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老住持赶紧说道:“就是现在这个样,我们搬进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僵硬了,也是这么搬过来的,依旧面朝下趴着,没有动过。”
卓然点点头说:“我记得你说过,光通和尚是睡在你的院子旁边的厢房里的对吧?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老住持想了想说:“是昨晚上大概二更天的时候,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入睡,本寺的规矩很严,到了入睡时间必须人人熄灯,不许熬夜,更不许随意外出,否则寺规处置。我在睡前还特意去看了光通,因为他脑袋有些问题,有时候不听招呼,会偷偷跑出去闲逛。我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睡觉,所以老衲就回禅房去了。”
卓然问道:“大师回屋之后是不是马上就入睡了?”
“那到没有,因为老衲年纪大了,瞌睡少,所以一般都要到差不多四更天才能入睡。”
卓然问道:“如果这之前他出去你会知道吗?”
老住持摇摇头说:“他只要动静不大,悄悄出去老衲是听不到的,因为老衲住处跟他的禅房还有十多步远的距离,关上房门,动静小的话听不到。再说,老衲又在念经,他这之前也曾经晚上出去过,老衲都不知道。”
卓然说道:“行了,我要了解的暂时就这么多,你们在外面等着,相互之间不要交谈,等一会儿我们要挨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