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马上说道:“我知道蔡郎中家在哪,我带你们去吧。女儿就别去了。”
云燕摇头说道:“她必须去,有可能我还需要她当面对质。”
花痴女摇摇头说:“她不会否认的,她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不过你们既然让我跟你们去,我就跟你们去见她就是。”
当下,一群人出门,径直来到了那蔡郎中家。他们家是一个独家小院,房门紧闭着。
花痴女上前敲门,但是没有人来应门,里面也没有声音。于是她高声叫了几声,但是里面却还是没有任何人应答,房门是从里面上闩了的。
云燕感觉有些不妙。她立刻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助跑,飞跃抓住了围墙,轻巧的翻了过去,然后打开了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天气已经很炎热了。树上的知了在吱吱的叫着,显得院子中更加的安静。
云燕慢慢的来到了里屋的门前,轻轻推了推门,门闩好了的。她回头看了看花痴女,花痴女顿时会意,上前开门叫道:“蔡姐姐,是我。开门,我来看你了。”
却还是没有人应答,花痴女又转移到了窗户处,这里正对着她的卧室。她在窗户上轻轻敲打呼唤了几声,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应答。
云燕吸了吸鼻子,她感觉不对劲。因为她闻到了一种淡淡的熟悉的味道,这味道是她跟随卓然这么多年破案时常遇到的,那就是尸体腐败的臭味。这种尸臭跟一般的垃圾的臭味是有明显区别的。这种臭会浸润到骨子里去,挥之不去。哪怕你把整瓶香水放到鼻子前,也遮挡不住这种臭味的。
只是臭味还不浓烈,窜出来的位置就是窗户的缝隙,先前在门外是闻不到的。靠在窗边,云燕就感觉到了。她暗叫一声不好,伸手指直接捅破了窗户纸往里看,不由呆了,只见屋里的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女尸,身材高大,跟花痴女差不多。大手大脚,但是衣着整齐。
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在裸露的肌肤上已经出现了一些腐败特有的绿斑。苍蝇开始在上面爬来爬去,屋里还嗡嗡的飞着一些苍蝇。
云燕呆了呆,慢慢的退了开去。花痴女惊骇的瞧了她一眼,便把头凑了过去,从窗户往里瞧。这一瞧之下,当即发出了一声尖叫,随即她猛的冲到门边,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随即冲了进去。冲到卧室的床前便站住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扶住床沿放声大哭。
云燕他们跟着进去,其他人都惊呆了。云燕望向了花痴女的父母,说道:“床上死的是蔡郎中吗?”
她父母都沉重的点点头,脸上有不忍之色。
云燕目光一扫,便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看见了一封书信,还有一袋铜钱。一半耷拉在钱袋里,一半裸露在桌上。蒋老汉一看那钱袋,惊喜交加的说道:“那是我的钱,我认的那袋子。是我平时用来装钱的。”
而就在这时,云燕听到了屋外传来咣当一声。桌椅翻倒的声音和惊恐的呜咽声,不由吃了一惊。赶紧迈步出来一瞧,只见地上罗罗正艰难的蠕动着身子,往门外爬着。地上是翻倒的茶壶,茶水淋湿了罗罗的衣衫,顺着她爬动的身体,在身后形成了一道拖痕。
蒋老汉原本是跟着进到里屋的,这次赶紧跑出来搀扶女儿。女儿却吓得尖叫着说:“别杀我,做什么都行。不要杀我……”
云燕瞧见她惊恐的扭曲的脸,和重复当时见到自己第一句话。立刻心头一动,看来这女人引动了罗罗的记忆,使得她又想到了当时的情况。
立刻趁热打铁说道:“是里面这个人,在王母山上掐你的脖子,扯你的衣服。是吗?”
一直以来,云燕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罗罗都会惊恐的摇头。或者缩成一团。
而这一次她却清楚的说话了。虽然声音充满了惊恐:“就是她,她力气很大,上来就掐我的脖子。一只手掐我,一只手扯我的衣服,在我胸前和身下乱摸乱抓。她眼睛很可怕,红红的像鬼一样。嘴里发出可怕的声音,她一直掐我,死死地掐着我……”
案情终于大白了,在王母山上袭击这可怜的孤身翻越王母山的女子的凶手,居然是一个精神病人。而她试图通过这种施暴,来减轻她的精神压力。
她已经知道,如何通过释放自己精神压力来减轻病情。可是她释放压力的方法,居然是通过对其他人实施暴力,甚至杀害另一个女人来减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