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看,承认了,撒花!是不是以为黄桑变心了?不存在的!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又有猫了!特别小,没有发财的脑袋大,本来起名叫富美,家里人觉得跟发财的名字太不搭,最后定名:有钱,我果然是个取名天才
第53章
气氛诡异三秒钟, 陆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转身朝门外走去:“朕累了, 你回去再休息一下,这两日不必过来了。”
已经听过他八百次这个理由的淼淼叹了声气:“累了为什么还要出去?”
陆晟的背影僵了一瞬,怒道:“累就不用处理国事了?朕可是皇上!”说罢坚决不再给淼淼顶嘴的机会,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淼淼轻笑一声, 阴了几日的心情总算彻底好了起来,她起身四处转转,跑去将门窗都开了透气。做完这一切后周秀回来了, 看到房里只有她一人后奇怪:“姑娘,奴才方才碰见皇上去找国师, 你怎么没跟着?”
“哦, 皇上叫奴婢回去再歇两天,所以奴婢又放假了,不必跟着。”淼淼耸肩。
周秀看了眼她的表情, 忍不住笑了起来:“莫非是因为不用干活了,姑娘好像心情不错。”
“可以休息了, 心情自然就好了, 让公公见笑了。”淼淼笑道。
周秀看透不说透, 闻言也只是跟着附和:“姑娘不必见外, 能多歇着也是福气,幸亏有你在,皇上才恢复的这么快。”
他先前一度觉得皇上熬不过去了,谁料想淼淼出了一趟宫, 隔日皇上便恢复了大半,虽说还有些疲累,却是比犯病的时候不知要好多少,此刻的淼淼在他眼中当真是神女。
周秀感慨:“先前总说姑娘是天降之女,奴才还没放在心上过,如今看来,姑娘真是上天赐给天酝、守护天酝国运的神仙,往后奴才定要多提点下边的奴才,叫他们对姑娘照顾得更仔细些。”
“……奴婢没有那么神叨,公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免得咱不自在。”淼淼讪笑道,这功劳是女主的,她又不能就这么把人给说出来,这么平白的受了一功的感觉很是别扭。
周秀察言观色道:“姑娘说得也是,咱们都处得这般好了,再用那些虚的也没意思。姑娘这段时间没少劳累,赶紧回去,再留下皇上见了可是要心疼的。”
“诶,劳烦公公了。”淼淼笑笑,朝周秀微微屈膝,然后若有所思的离开了。
陆晟的病果然还是得用女主的血才行,她这个赝品纵然可以解他一时的痛苦,却无法让他彻底痊愈,所以她还是得尽快出宫一趟,好好跟女主聊聊这件事。可想要不引人注意的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跟求助陆晟比起来,她更愿意找国师帮忙。
现在的陆晟连她受伤都不愿意,她想的那个理由估计他更不会同意,但是国师不一样,国师一心想根治陆晟的病,如今自己有办法了,想来是很好协商的。
淼淼一边思考一边往含芷宫走,快到门口时想了想,实在不愿意睡那么久后又回去睡觉,此刻的她很想为陆晟做些什么,可做些什么呢?她突然想到方才见到周秀时周秀说的话,于是她精神的大脑,指挥着溃乏的身子拐了个弯。
与她同样身子溃乏的还有一人,这人仗着恼羞成怒的一口气生生走到了偏殿,一屁股坐在了软榻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四肢无力,他倒也不委屈自己,直接将鞋子脱了躺到软榻上,直直的看向正在练书法的国师:“给朕取条毯子来。”
国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旁边伺候的宫人,宫人立刻跑去给陆晟拿毯子了,他放下手中的笔,单手拖着椅子走到了软榻前,与陆晟面对面后坐下蹙眉问:“为何不在殿中休息。”
“太烦,所以想来你这里看看,不行么?”陆晟斜了他一眼。
国师不认同:“皇上想找臣叫人说一声就是,何必自己跑来,也得亏离得近,若是远些,皇上再脱力了该如何是好。”
“你是不是太小看朕了些?”陆晟不悦。
国师看了他半晌,边叹气边伸出一根手指一推,陆晟侧身躺的姿势立刻变成了仰面朝上。
陆晟:“……”
国师:“皇上还觉得自己生龙活虎龙马精神吗?”
“……你敢行刺朕?”陆晟怒道。
国师面无表情:“用一根手指?”
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激战,噼里啪啦的仿佛出现了火光雷电。半晌,在周围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时,他们终于忍不住,极其克制的轻笑一声。
陆晟索性仰面躺着了,盯着偏殿高大的屋顶许久,道:“辛苦国师了。”
“皇上更辛苦。”国师垂眸。
陆晟嗤了一声:“朕自然是最辛苦的。”他是个很会忍受痛苦的人,其实这几日的苦难回忆已经随着疼痛消失的那一刹那模糊了,可他很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好在您挺过去了,”国师说完,眼中带了笑意,又恢复了往日在人前的模样,“不仅这次会挺过去,以后每次都会挺过去,臣一定会治好你。”
陆晟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他举起自己的右胳膊,上面一道黑色的经络十分明显,虽然比起昨日短了一些,却还是顽固的留在上面。
他漠然道:“你可知道朕为何被称为不祥之人?”
国师垂眸不语,他是天酝国师,又是与他共同面对折磨之人,如何不清楚这件事,只是他不愿意提,一旦提起,仿佛在揭陆晟的伤疤。
然而他不主动回答,陆晟也是要说的:“因为朕的胎毒之症,天酝皇室一共出现过三个身患胎毒之症的子嗣,第一个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一个和亲公主,因为她伥奴和天酝打了一仗,天酝失了十三城,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才将土地抢回来。”
国师沉声道:“皇上……”
“第二位是朕没出生就死了的叔父,他治下的城池瘟疫横生,几万人的城只活下来不足千人,最后举天酝之力才将瘟疫消了,天酝百姓三年不闻肉味,”陆晟表情越来越冷道,“第三个便是朕了。”
国师叹息:“皇上何必说这些不开心的。”
“不过是闲聊而已,国师不必拘谨,朕清楚那些事已经过去了,”陆晟倒觉得无所谓,随后沉默半晌,冷淡道,“只是朕想不通,打仗分明是因为公主行为不端有了他人骨肉,瘟疫是因为叔父谎报疫情又对百姓不管不顾,这些事分明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失误,为何最后的业障都让朕受了。”
他只要一忆起幼时的生活,脑子里便充斥着母妃恶毒的诅咒,父皇厌恶的眼神,宫人的指指点点刻意欺凌。他一出生,那些恶意便缠绕着他的脖颈,随时准备置他于死地。
可他还是活了下来,还活得好好的,以不祥之人的身份登上了皇位,天酝在他手中日益强盛,仅仅八年便超过了父皇一辈子的功绩。
“朕当初受了那么多委屈都没死,他却被稍微气一下便死了,”陆晟叹了声气,“早知道就派几个太医好好诊治了,只有他活着,才能看到朕这个不祥之人,比他要强多少倍。”
国师无奈:“您把他其他儿子都杀了,您真觉得只是稍微被气一下?”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聊起往事,没想到倒也有趣,他暂时放下了那些顾虑,认真的与陆晟聊天。
“我杀的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有什么可气的。”陆晟面无表情。
国师沉思片刻,开口道:“臣也对这点不是很懂,若先皇真的有那等慈爱之心,如何对皇上偏偏恶毒如此?”当初贤妃的虐待,宫人的毒打,都是在他默许之下进行,若他真有那份慈爱之心,又如何舍得如此对待亲生儿子。
“所以他并非因为子嗣。”陆晟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