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1 / 2)

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姑娘正好就在旁边,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叔叔,你在做什么啊!”

刘欣大手一摊,说道:“你看,一只知了!”

小姑娘惊喜地说道:“叔叔,能把它送给我吗!”

刘欣还沒答话,便瞥见孙策匆匆跑了过來,拱手说道:“孩儿见过岳丈大人!”

小姑娘看到孙策,赶紧垂下头低低地喊了声:“大哥!”

刘欣转回头,说道:“策儿,家里都安顿好了吗!”

孙策一把将那个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说道:“大家都在帐篷里休息,只有小妹顽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來,孩儿到处寻她不着,如果不是岳丈大人展示了一下身手,孩儿还沒有注意到这里!”

原來,孙家的队伍虽然安静,但其中也有一个人闲不住,那就是孙坚的遗腹女孙仁,转眼间,小姑娘已经五岁了,但是因为家教的原因,平时她根本沒有机会出门,这次举家迁往长安,一路上,到处都是新奇的景物,令孙仁比刘欣家的那几个孩子还要兴奋,趁着家人不注意,便跑了出來。

现在,孙仁已经被孙策抓住了,扭了几下沒有挣脱,终于放弃了“抵抗”,嘟着嘴,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说话。

刘欣知道孙策兄弟几个,只有一个妹妹,不由摸了摸孙仁的小辫子,笑着说道:“你就孙仁吧,这个名字还是我帮你起的,当初帮你起这个名字,你不知道感激我,还尿了我一身,哈哈哈,想不到现在都这么高了,比我家玲儿和玟儿还要高!”

刘玟、刘玲是灵儿、秀儿这对孪生姐妹替刘欣生的两个女孩,和孙仁同岁,按说刘家生活条件比较好,孩子的个头也普遍比较高,但是那两个小姑娘和眼前的孙仁比起來,还是要矮上半头,刘欣不禁有些好奇,照这个样子,不知道孙仁会不会长到八尺开外。

孙仁本來还转着眼珠在想办法怎样才能摆脱孙策,听到刘欣说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不禁小脸一红,赶紧拉了孙策的手,说道:“大哥,我跟你回去!”

孙策又向刘欣施了一礼,转身想要带着孙仁回去。

却听刘欣唤道:“來,小姑娘,这只知了送给你!”

“哼,不稀罕。”孙仁拉了孙策的手就往回跑,半路上还不忘回头冲刘欣扮了个鬼脸。

“这小丫头还挺有性格,不愧是孙文台的女儿。”刘欣小声嘀咕了两句,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家的那几顶帐篷走去,忽然便听到外围传來一阵喧闹。

营地的防卫是这样设置的,最外围是两万第一军团的骑兵组成的防线,第二层才是飞虎亲卫,而众人家眷休息的地方则由祝融的女兵们负责巡逻警戒。

刘欣手搭凉篷,放眼望去,喧闹声传來的方向应该是在营地的最外围,无论飞虎亲卫还是第一军团的士兵,都是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军纪严格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即使长官的命令是让他们跳下悬崖,这些年轻的士兵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他们担任营地的守卫,更应该尽忠职守,是不可能发出喧闹声的,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有人冲击营地,

第704章拦路伸冤

刘欣这次举家迁往长安,并沒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再说了,这么一大队人马,就算他想隐瞒行踪也难以办到。而现在居然有人敢冲击他们的营地,肯定來者不善。

想到这里,刘欣的脸色微微一变,左手放在嘴边,一声“唿哨”,正在草地上悠闲吃草的那匹白色骏马,立刻昂起头飞驰而來。刘欣纵身一跃,飞上了马背,右手一张,刚才还握在掌心的那只知了“吱”的一声,飞上了半空。

这些年,刘欣除了本身的功夫沒有落下以外,骑术也大为长进。这匹马上的鞍子早已经卸下了下來,但是刘欣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光滑的马背上。如果是他刚刚穿越过來的那段时间,让他这样做是绝对不可想像的。

看到刘欣过來,士兵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离着外围那道防线越近,喧闹的声音也就听得越清楚。声音很嘈杂,有男人有女人,还有阵阵哭声,似乎在争执着什么。不过,刘欣的速度却放慢了下來,他可能肯定,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冲击营地,倒有点像是后世的上访者。

果然,当刘欣來到近前的时候,一名校尉走了过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外面有几名百姓在那里喊冤,吵着要见主公。末将已经对他们说过了,有冤屈应该去郡县衙门,而不应该在此吵闹,他们只是不听。”

刘欣跳下马來,沉声问道:“你们有沒有对百姓动手?”

校尉慌忙说道:“主公一向教导我们,大汉的军队是老百姓的子弟兵,老百姓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将士们任那几个百姓如何冲动,都沒敢还手。”

刘欣这时已经看清那名校尉的衣甲都被扯破了,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指痕,不由拍了拍那名校尉的肩膀,说道:“能够忍辱负重,你做得很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地方人?”

看到刘欣问起那名校尉的名字,周围的士兵都投來了羡慕的目光,那名校尉自己也激动起來,挺着胸膛说道:“回主公,末将李岩,南阳人,父母皆丧于黄巾。末将是在襄阳孤儿院长大有,所以知道百姓的艰难,吃点苦不算什么。”

听说李岩是个孤儿,刘欣不禁暗暗点头,当初设立孤儿院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舍不得这些孤苦零丁的孩子们,沒想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十年过去了,这些孤儿院出來的孩子许多已经长大成人,有人跟着张机、华佗悬壶济世,有人成了书院的学子。更多的男孩子则踊跃参军,他们沒有家室拖累,又感念刘欣的活命之恩,训练刻苦、作战勇猛,很快偷成为各大军团的中坚力量。

刘欣对李岩的表现非常满意,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好好干,不要丢了孤儿院的脸!走,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在第一道防线的外面,六七个身着布衣的百姓仍然在那里推搡着士兵们组成的人墙。这些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上去好像來自同一个家族,男人的脸上满是愤怒,女人和小孩则哭哭啼啼。

刘欣不由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刚才士兵们一直坚持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除了苦口婆心地劝说,只有任那几个百姓推搡。现在刘欣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倒令那些百姓神情一愣,手上的动作不由停了下來,但是嘴里却不依不饶,继续嚷嚷道:“我们要见刘大人,我们要见刘大人……”

刘欣虽然喜欢冒险,但并不代表他行事鲁莽。何况他现在早已经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从小处说,他肩负着家里一大群妻儿的安危,往大人说,他要指引着大汉的千万黎民过上幸福富足的生活。所以,刘欣非常谨慎,他又仔细看了两眼,确信这些人都只是些普通百姓,这才分开排成人墙的士兵,走上前,说道:“我就是刘欣,你们找我何事?”

当先那个老汉忽然跪倒在地,高声哭诉道:“大人,你一定要给小民作主啊!”

站在老汉周围的一家老小也纷纷跪了下來,呼天抢地,仿佛有说不完的冤屈。刘欣不由得眉头一皱,朝李岩使了个眼色,说道:“老人家,各位乡亲,大家都请起來说话。”

李岩不仅作战勇猛,也很聪明,否则在人才济济的军中也不可能由一个小兵升任校尉。看到刘欣朝自己连使眼色,李岩赶紧带着几名士兵,将老汉和那几个百姓都搀扶起來。

刘欣并不急于询问这几个百姓的冤屈,而是朝后面挥了挥手,说道:“來人,拿些水和干粮來。”

这些年來,刘欣一直强调吏治清明,为此他还专门设立了御史台,便任命生性耿直的陈宫为首任监察御史。即使这样,刘欣还是不太放心,又聘请桥玄为民间监督员,并且有意将这个方式在全国推广开去。而各地的官吏也算争气,作奸犯科的事情极少发生,像今天这样來找刘欣申冤的情况,更是绝无仅有。

虽然出了襄阳以后,刘欣就一直大张旗鼓,行军的速度也不算快,但是这些百姓得到消息,再赶过來半路拦截也不太可能。通常來说,这些百姓如果一定要找刘欣申冤的话,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守在刘欣的必经之路新野城。

这里只是刘欣临时选定的一个休息点,甚至连主干道都算不上,而他们刚刚扎好营寨,还沒有來得及休息,这些百姓就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題,这些百姓早就得到了消息,而且很早就守候在了这里。

刘欣并沒有立刻询问这些百姓,他们是从哪里听说自己要从这里经过的,而是让人先拿些吃的喝的给他们。因为刘欣从士兵们搀扶这些百姓的动作中,已经看出來,这些百姓都不是身强力壮之辈。如果这些羸弱的百姓一早就等候在这附近的话,他们现在应该是又饿又渴了。

果然,那些百姓看到士兵们送上的干粮和饮水,便狼吞虎咽起來,情绪也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

刘欣这才笑着问那个老汉道:“老人家,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这么大热的天,万一中了暑可不好。”

那老汉叹了口气,说道:“好教刘大人知道,小老儿今年已经七十有二了,荆州的长官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任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给小老儿十个胆,也不敢來打扰大人啊。”

“呵呵,人生七十古來稀,不容易,真不容易啊。”刘欣感叹了一番,忽然面色一正,说道,“能让七十岁的老人亲自拦路鸣冤,想必一定是天大的冤屈吧,且说來听听。”

那老汉见刘欣始终平易近人,反倒犹豫起來,转头看到其他人迫切的目光,这才咬了咬牙,说道:“回大人,老汉姓陈,就是前面新野县人氏,家中儿孙满堂,日子倒也过得不错。只是前些日子,老汉的一个孙女上街买东西,被县令看中,强抢回去。老汉的儿子前去讨要,反而吃衙役一顿痛打,如今依然卧床不起。老汉求告无门,后來受高人指点,这才來路上守候,今日果然得见大人。”

李岩听了,不由得义愤填膺,大声说道:“县令为一方父母官,竟然做出抢男霸女的恶行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欣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李岩,这个情况刚才你怎么不问?”

李岩慌忙站直身子,大声说道:“回主公,末将一直在问他们,只是他们坚持不说,所以末将并不知道他们有这个冤屈。这些人身份不明,意图不明,末将职责所在,也不敢放他们进去,还请主公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