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屉柜里,王爷随我来。”
如瑾领他进内室,进了拔步床,拉开抽屉,一卷书好好的躺在里头。如瑾偏头看他:“王爷是有事,还是听说太医来了,特意替我脱身?”
长平王坐到床沿上,脸上郁气早没了,问:“姓文的怎么诊的?”
如瑾关了抽屉坐到妆台边瞅着他笑:“何必这么大张旗鼓,传我回来还要绕弯子。”
“习惯就好。”
如瑾哭笑不得:“您累不累?”
“习惯了。”
“……”如瑾真不知道该笑话他还是该替他心酸。
长平王露出笑来:“没关系,很快就不用这么小心了。”
“您是说?”
长平王摇摇头,继续问文太医问诊的过程,如瑾简略说了说,长平王听说她衣领上抹了药膏,眉头微皱,伸手将她拽了过去,凑到脖子跟前闻。闻完了,说,“换了吧。”然后就给她解衣带。
如瑾早就红了脸,赶紧挣脱出来,“我自己来。”走到床边幔帐里换了一件夹袄出来。
“王爷,那是什么?”她提起话头缓解尴尬。
长平王摇头:“不确定,整日捣鼓药材的人总能弄出新花样来,防不胜防,以后遇到这种事当场就拒绝了便是,不用周旋。”
如瑾又叫了吴竹春进来,将文太医给的药散拿出来,长平王接过去看看,没说什么,让把药散和如瑾换下的衣服都装在一起,放在盒子里,然后他带着走了。
吉祥和冬雪进来询问缘故,吴竹春说了看病的事,听得两人惊愕不已。吉祥青了脸:“王妃是要做什么,试探主子有没有病,还是想琢磨别的。”
如瑾道:“尚且不知,不过也不用理她,我们自己小心着就是了。左不过是那些事,你们心里有数就好,平日和府里丫鬟婆子走动,也注意着一些,别被人钻了空子。”
吉祥道:“主子怎么软弱起来了,在家时您是怎么收拾了二太太她们的,奴婢尽管不知道详细,可也能约略猜出几分。难道王妃就有三头六臂了?就是皇后的侄女又如何,主子不该放任她欺负到头上来。”
冬雪也期待的看着她。
如瑾笑说:“你们着急什么,王妃原本也没做什么事,就是今天亲自跟着太医问诊,正室关心府里妾室难道不是正常么。我们小心是一回事,若是人家本没坏心,可不是凭空错怪了人?”
“主子,您可不要被王妃的笑脸蒙蔽,人人都会笑,笑出来是什么气度,那可是不一样的。奴婢可不觉得她眼底眉头透出来的是纯善之心。”
“你还会相面了,以前没见你有这本事,跟彭掌柜学的吗?”
吉祥红着脸住了嘴。如瑾将她们打发了。
长平王那里尚且需要绕着弯传她,如瑾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什么额外的事。
……
晚间掌灯的时候,长平王去了舜华院,身边只带了两个小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