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院中陡不及防打了个照面,皆是一怔。
如果说两人之前还能维持着明面上的和气,甚至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做出
“会稽好师门”的样子的话,现在就像是撕破了那一层面纱,真正将两个人的心思全都暴露了出来。
无需掩饰,他们都是同样心思通达又透彻之人,无论是什么样的面具,他们都能互相看穿对方面具下不甘于人下的野心和城府。
“你以后会后悔的。”
马文才带着一丝快意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以你的聪明,明明应该知道我不会愿意你取代我登堂入室,但你依旧做了。你对祝英台有企图,而这种企图已经超过了你对麻烦的避让,让我反倒决定回去。”
“无论日后如何,我不会后悔。”
梁山伯的声音坚定无畏:“就如我不会后悔今日选择结交一位地位远胜于我、才德也远胜于我的君子一般。”
“你自然不会后悔,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损失呢?”
既得了“有美慕才”的名声,又得了美人在怀的好处,他两脚一蹬,最终毁掉的,不过是其他人的人生。
“我不搬回去,原是为了祝英台好,可你的愚蠢和自作主张,让我倒改变了主意。”
马文才一字一句,说的梁山伯惊心动魄。
“你若将祝英台当做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年,想着攀附他就能找到向上爬的路子,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条心。他家不会让他出仕,他也不可能给你提供什么仕途上的帮助。”
“我与祝英台相处,并未存过这种攀附利用之心。”
梁山伯蹙起眉头。
“不知马兄为何如此笃定?”
“你不明白。”
马文才带着高高在上的表情,同情地看向梁山伯。
“你的存在,对于祝英台来说就是一种灾难。士庶之别,会让你们两个都有没顶之灾。”
“我原本爱惜你的才华,又真心希望祝英台前路畅达通顺,总想着让你们避免那样的结果,现在想想,这大概就是宿命,不让我撕破一切看清事实,这宿命永远不会放开拉扯我的恶意。”
“在下是不明白。”
梁山伯微微讶然,“虽说我和祝英台出身并不相等,但交友贵在相知,伯牙尚有子期,马兄未免太武断了点……”
他顿了顿,决定将话说个痛快。
“从很早以前我就有种预感,马兄,不知在下以前是不是曾在哪里得罪过你,为何你隐隐总是对在下有种提防戒备之意?”
‘他何止得罪过他!’
马文才心中咬牙切齿。
他把他娘子都抢跑了!
“我言尽于此,你日后便会明白!”
马文才冷哼一声,随着搬动着细软铺盖并日常用器一同出去的下人一起,缓缓步出了傅歧的院子,再也不曾回头。
“我是不明白……”
梁山伯立于院内,只觉得胸中有一腔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他受过各种侮辱,见过各种高傲的士人,却从未有一人如同马文才一般,从一开始就将他否定地如此不堪。
这恶意甚至是突如其来,甚至连因果关系都无迹可寻。
“你觉得我存心利用祝英台,不愿我与他相交,无非是觉得我身份低微,不配与他共处……”
梁山伯眼中寒芒点点。
正如马文才所言,除了探寻父亲死亡的真相,他从未对什么事情有如此义无反顾之心。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犹豫,那现在……
“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以诚待人,终得其果!”
祝英台这朋友,他交定了!
呜呜呜呜呜,我对不起大家,我写这修罗场撕着撕着,撕的我自己也好带感好带感怎么办!我有预感我文下的角色又自己活了,就跟w两个世界里那个姜哲一样!我我我也不知道我这文滑向什么诡异的方向了,我我我的大纲又如脱肛的野马了,让我去哭一下先!我发誓我真没有为了谁改变主意,就是想拿马文才撒个气轻轻撕一下撕出快感来了……
呜呜呜,我遁走……你们无视我之前的发神经啊啊啊啊啊……
小剧场:
上一章:马文才回到傅歧院里,气呼呼地将狗往院子里一摔,闷着头就钻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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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狗:(冷笑)哼哼哼,叫你虐狗,这就是虐狗的代价!
第46章 杯弓蛇影
马文才搬回去了,却还是没有睡到里间,犹如在傅歧院中一般在外间打了个地铺,和祝英台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