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2 / 2)

他这次说的直接,傅歧总算是懂了,懂了以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堂堂一男儿,哪里来的癸水?亏马兄还把我送来求你医治,你果然是个庸医!”

傅歧越想越好笑,指着徐之敬大笑不止。“东海徐氏连男女都分不清吗?你是有目疾吧?哈哈哈哈!”

马文才见傅歧一扫之前忧思不解的模样,脸上又终于有了血色,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咳嗽了一声,进了屋。

面对门口的徐之敬早就看见他来了,见他没有打扰自己“逗弄”傅歧,心中很是满意,对着他点了点头,便有穿心和独活前来端茶倒水的伺候。

“马文才,你来的正好,你听听这庸医刚刚说什么,他说我是因为癸水不调所以晕了,哈哈哈!”

傅歧笑得身子直颤,颇有些不太正常。

马文才这下又担心了,忧虑地看了徐之敬一眼。

徐之敬坐了一会儿,见傅歧癔症一般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寻常人宁神静气,轻易不会动怒。而你肝火旺盛,体热易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恨不得指天捶地,和女子癸水不调时恰巧相似……”

见傅歧表情渐渐从喜转怒,徐之敬半点也不担心,把玩着自己的针盒,淡淡地说:“如果你不是癸水不调,情绪起伏这么大,也真是见了鬼了。”

“你,好你个庸医,骂人不带脏字!”

傅歧气的差点要跳脚。

“你这样真是病,你阴虚火旺,暴躁易怒,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持久,唯有劳动体力的事情会让你稍觉愉快。再这样发展下去,你阴液不足,不能制阳,等再过几年,你也别想着娶妻生子了,不举的日子就在眼前。”

徐之敬恶劣地对着傅歧瞟了一眼。

“有,有这么严重?”

傅歧刚刚还怒不可遏的表情慢慢转为狐疑,再见马文才望着自己的脐下一脸震惊,忍不住伸手将腹下一捂,恼羞成怒道:

“看什么看!我正常的很,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

马文才脸皮抽动了一下,没说什么,都是屋子里风雨雷电和几个小厮吃吃得笑了起来。

他虽说的义正言辞,可没有男人会不担心这种问题,想想自己虽然喊得嘹亮,可也没有过房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精关不固?

这可是东海徐氏啊……

想到这里,可怜的傅歧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有些外厉内荏地骂着:“你,你们乱说,小爷我,我正常的很,一顿饭吃三碗,力大无穷,哪里是缺阳气的样子……”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灰心丧气。

“不,不会是真的吧?”

“嗯,不是真的,我骗你的。你并无大碍,回去找点药酒推推,都是皮肉伤,散了淤血就行。”

徐之敬大袖一拂,站起身来。

“独活,送客!”

“是!”

独活揉了揉鼻子,掩饰着自己的笑意。

“马公子,徐公子,请!”

“什么,你耍我?”

傅歧一见徐之敬真的甩手就走了,头上青筋暴起,捏起拳头又想揍人,还没走出去几部,给马文才硬拉了回来。

“你别拦着我!看我不揍死他!先说我癸水不调,又说我是个女人,后来还咒我不举!我不揍死他我……”

“好了!”

马文才敲了他脑门一记,抱歉地对吓到的独活笑了笑。

“我这就把这头驴带回去。”

“谁是驴!”

此时徐之敬已经走远,傅歧再怎么跳脚也没用,可他表情可怕声音震天,旁边被安排送客的独活心中实在害怕,哆哆嗦嗦地说:

“傅,傅公子,我家主人不是逗弄你,是在给你治病呢……”

“什么治病?有这么治病的吗?”

傅歧气结。

“你被送来的时候公子已经为你诊了脉,你这段时间忧思过重,气滞神郁,又因大悲大怒伤脾伤心,虽是急症,但如果不好好处置,这些都会留下隐患。”

独活是徐家培养的家仆,东海徐氏的药童就是医者治病的助手,每个也都是从小开始培养,精通医理药学,有些并不弱于普通的游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用针石汤剂都无用,所以主人强行用银针让你清醒,故意逗你。”

他说:“喜、怒、悲、忧、恐五情对应五行,也对应心、肝、脾、肺、肾五脏,你有悲情难解,悲伤心,心脉最易留下症结,而喜可胜优……”

独活看着一群表情在云里雾里的学子,表情有些骄傲。

“所以主子才说你是癸水不调,引你发笑,你大笑不止,心结顿开,接下来就容易听进人言,于是主人又接着笑话你像个女人。”

“你这段时间忧思过重,脾主思,伤了脾的人夜不能寐,郁结成疾,怒气能使肝气升发,肝火忧思过重者,唯有怒气可以胜之,傅公子阳刚英武,看起来就像是不能忍受别人说你女气的,主人只要笑话你似个女人,你定然勃然大怒,这肝火一升逆上之气便冲开了结聚之气,而使肝脾平调。”

听着独活的解释,傅歧已经慢慢安静了下来。马文才见他不挣扎了,也就没有再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