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却还不够,商玦手上巧劲儿一推,眼看着就要将朝夕推到床上去,电光火石间,却见朝夕手腕诡异的一错,那寒蝉在她手中生出个十分刁钻的弧度,“哗啦”一声,那裹着她身子的纱幔应声而破,束缚解除,朝夕想也不想的就朝商玦扑了上去!
商玦作势要躲,动作却又慢了一拍,朝夕锁腕顶肘,一掌击在他肋下,商玦这次似乎没有判断准确,毫无防备之下人已跌倒在榻边,而朝夕倾身欺上,膝头跪在床沿,整个人居高临下的罩着他,手中的刀堪堪比划在他脖颈之上,商玦知道,他只要一动,必定见血!
朝夕穿戴齐整,可外袍却有些松散的敞开着,商玦本就只着了中衣,此刻就更为狼狈,那襟口开得极大,里头里衣锁骨皆可见,他半侧坐在榻边,身后便床柱,朝夕的刀顶着他的脖子,他便只能靠在床柱上动也不能动,分明极狼狈,可他面上的表情却还是闲适,朝夕看着他那云淡风轻的模样,简直恨得牙痒痒……
“你眼里有杀意。”
因为寒蝉相逼,两个人一下子离得极近。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对方的影子,商玦一说话,灼热的呼吸就落在朝夕的鼻尖,一番缠斗,二人都有些微喘,不说话时,那呼吸声都带着灼热的温度,分明杀气四溢,却又忽然暧昧的紧,朝夕紧了紧握着寒蝉的粉拳,冷冷的眯了眯眸子!
见她不答话商玦也不恼,顿了顿,商玦垂眸色扫了一眼落在自己颈间的寒蝉。
再多一寸,寒蝉便会刺破肌肤见血,可朝夕的手握的很稳。
商玦唇角微弯,与她四目相对,“怎么?对孤下不去手?”
朝夕眼瞳一缩,顿时往前逼近了半分,她的模样看起来更为凶狠冷酷了,可那刀尖还是没挨着他,似乎是看出了商玦眼底的戏谑,朝夕蓦然冷笑一下,“你是堂堂燕国世子殿下,位高权重权势滔天,我怎么敢对世子殿下做什么?!”
商玦挑挑眉,目光往她身上一扫,仿佛在说着还说没做什么……
朝夕眸沉似墨,根本不理会他的目光,她仍在想适才的过招,可商玦显然兴致好很多,他叹了口气,身子微微直起,“你自然不是不敢。”
商玦直起身子的刹那便要撞上寒蝉,朝夕却手一松往后退了半分。
商玦唇角微弯,接着道,“你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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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囧,这是昨天的哟哟哟~今天的还是在晚上。!--over--
第127章 恍似故人
“你是……舍不得。”
商玦弯着唇角,面上挂着薄淡的笑意,神态云淡风轻,唯有那一双眸子幽沉到了极致,朝夕听着这话,再对上他的眸子,心头莫名的一阵发紧!
咬了咬牙,朝夕眼底生出一丝寒芒。
舍不得?!可笑……
“你……”
朝夕只来得及说一个字手便被商玦一把握了住,他们本就离得极近,如此更是呼吸相闻,朝夕握着寒蝉,商玦握着她的手,他弯了弯唇,继续道,“燕国现如今在十二侯国的地位,孤的权势,哪一样你都舍不得,夕夕,你的心思孤太明白不过。”
阵阵发紧的心忽的一松,朝夕紧皱的眉头都展开了半分,她看了一眼二人交叠的手,冷笑了一声,“是吗?眼下我确舍不得,可王后,却不一定了。”
朝夕直起身子挣扎了一下,商玦从善如流的放开了她,他仍旧坐在榻边微微抬了头看着她,眼底仍然是如渊海一般的深沉,不知藏着什么暗涌。
朝夕直直站着,指间的寒蝉仍然闪动着寒芒,她定定的看着商玦,眼底满是探究和惊愕,她自是没忘记适才商玦见招拆招的精准,那样的谙熟于心只有朝夕相处过并且时常和她交手的人才能做到,可是眼前这个人分明只认识了两个月,怎么可能?!
“你到底……”
铺天盖地的疑虑再度涌来,朝夕却不知如何开口来问,她知道,任何问题商玦都能给出完美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会是一时的开解,过不了多久,他便会再度让她失去掌控之力,继而又陷入无头绪的混乱之中。
商玦见她神色凝重面色也是一敛,“你想问什么?”
朝夕粉拳微攥,一瞬之后却是摇了摇头。
虽然不问,可她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的轻松,商玦眉头一皱站起了身来。
“你既不问孤,便是在疑孤。”
商玦一眼道破,朝夕不由心中一跳,眼前这人对她的了若指掌让她有些不安起来。
商玦见她沉眸不语神色不由得一正,连语气都有些慎重起来,“夕夕,看一个人的目的,只需看结果他是否会得利,至少到现在,燕国并无所获。”
现在无所获,并不代表以后没有……
朝夕眉头一皱,心中如此作想,商玦却立刻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他弯了弯唇,“现在没有,以后有没有,全看你自己,那个时候,或许你再无需燕国这个盟友。”
朝夕眼底浮光明灭,眼前这人将她看的通透,自然也知道她的性子,现在她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才依仗燕国,等到了以后她有了更好的选择或许就不会再和燕国结盟,说到底,他深深知道她是如何一个以利益为重的凉薄之人,他既然看的如此清楚,却为何选择和她结盟?还是以联姻的方式……这方式太过牢靠,因为牢靠,所以麻烦!
在朝夕心中,商玦绝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从一开始就藏在心底的疑问再度浮出,可和最开始相比,朝夕此番的排斥却更少,两月下来,商玦莫名给她心安之感,竟让她不知不觉中连对他的怀疑都少了三分。
这在以前从未有过……
朝夕想到这里心跳忽然有些快,仿佛有什么事情正在默默的脱离她的掌控而她尚不自知,她浅吸口气,仍然看紧了商玦的眸子,“为何对我说这些?”
商玦闻言面上肃然才少了一分,弯了弯唇,眼底露出两分类似怜惜的情绪来,“因孤深知你的性子,孤若不说,你便会想到别处去。”
他语气之中带着淡淡无奈,朝夕听得心头某处一塌。
抿了抿唇,朝夕又问,“你我相识不过二月,你是如何这般了解我?”
朝夕问的直接,眼神更是锐利,从新年之前的雪夜初见,到今次的淮阴侯府,一桩桩一幕幕,所有的疑窦都来自于他对她的了解,这实在太过诡异。
商玦面上本有薄笑,听到朝夕这话笑意却忽然一收,“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