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朝门外走去。
黄东刚才念完诗之后,被众人一通称赞,正自陶醉。
可看到有人却中途离场,心中却恼怒了。这情形就好象后世有的演员正在台上演戏,正演得投入,却看到有人喊退票,要走。
简直就是打击人嘛!
不给面子?
“你们两人要走,可是觉得我的诗,还有古姨娘的琴艺不堪入耳?”黄东大喝一声:“吴傻子,朱呆子,你们一傻一呆,倒是配齐了!今曰你们二人谁都不许走。哼哼,瞧不起人?要不,你们也作一首出来。”
朱茂吓得面色发白:“黄兄此话何意啊,小弟不擅诗词,真作不来。”
吴节冷笑:“嘿嘿,还真没听说过要逼人作诗的,难不成我们不写一首出来,你就不许我离开了!”
他转头牵了蛾子:“蛾子,咱们走,别理这个蠢人。”大步朝黄家大门外走去。
黄东也是醉了,大步追了上去,连声喊:“站住,站住!”
吴节也不回头,大笑道:“黄东你作的什么诗,简直就是不堪入耳。还有你那小妾,纯粹是弹棉花。你不是要逼我作诗吗,好说,当年我回四川老家,在峨眉山上听到一高僧鸣琴,那才是天籁之音。回来之后,我一直思想这那高人的琴艺,想作一首七言绝句。已有草稿,却还没有最后定稿。既然你要逼我,就念给尔听听。”
说完,就是一声长啸:
“蜀僧抱绿绮,西下峨嵋峰。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
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哦吟声中,人已经到了外面。
震惊,极大的震惊。
这诗,大气滂沱,尤其是开头那两句,简直就是奔雷炸响,如同松涛阵阵,形容很有气势。
其他同窗也跟着追了出去,听到这一首诗,同时呆住了。
这诗如此之好,已是当世一流,其中的境界,却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这还是一个傻子能够写出来的吗?
刚出门,就看到街上停着一辆乌黑的大车,由两匹纯白骏马拉拽。
这车比起黄东先前借来的那辆却要气派得多,车辕和车厢边角都由白铜包边,在夜光下闪闪发亮。
一个胖乎乎的脑袋从车里面伸出来,对着吴节就喊:“吴节,吴士贞,你他妈来南京都两天了,怎么就不来与我见面,瞧不起兄弟吗?”
这人一身正六品大红官袍,胖得厉害,不是陆畅又是谁:“还不上来,我的翰林院学士大人。再不过来,我就上折子弹劾你摆架子。”
“轰!”所有的人都炸开了。
翰林院学士,吴节吴士贞,这不就是今科应天府大主考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