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1 / 2)

如果有人坚信是‘自由、平等、……’那么,一定是出现了幻觉。

河兆榕毫不避讳的带着新宠林欢乐出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他的晚辈。

既然,人家老头儿不引荐,勋世奉对于那样的事情,那样的人,非常自然的视而不见。

不过,在河兆榕老人家得知勋世奉已经订婚,并且因为市场的原因,暂时需要严格保密,(这应该是大家认为的普遍真理,毕竟康斯坦丁的股价会因为勋世奉的婚姻问题而出现不可预知的波动,这是大家全部认可的事情……),可是,他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之情,(我也不知道他有啥可喜悦的),他极力邀请勋世奉跟我与他一起喝酒饮茶。

河兆榕的儿子河老总的面子,勋世奉先生可以忽视,只是人家老爷子都说话了,对于一位比勋世奉年长将近40年的老人家,即使勋先生再离经叛道,可是这片土地上‘尊重长者’的传统还是随着他爹的血统有一小半流进了他的价值观里面。

而且,河兆榕对勋家其实一直都有一份崇敬的心情。

以河兆榕那样的身家,那种江湖地位,他曾经说过,‘我就是生意人,手中拥有的不过就是金钱,这同勋晚颐家族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不说别的,只是看过勋暮生一屋子的照片,如果中国近代史的某些大事件回顾,就会深刻而精准的理解河兆榕老先生的意思。

不过河老先生并不是单纯一个生意人,他拥有深厚的国学底子,他悬腕写的大字在一次慈善晚宴上拍出了500万的高价(当然,这是他儿子出的血,不过那也是真金白银啊~~~),全部捐助给他的老家去建设小学。

河兆榕特别亲切的将菜单给了我,还极端客气的帮我介绍了一下这里大约的菜肴,他认为这里的招牌菜是哪些,有什么特点,厨师是谁,大约的背景,师承于谁,获得过什么大奖,擅长什么菜式。

他意识到我是个哑巴,我指了一下喉咙,还是他儿子,也就是那位河老总来了一句,“alice小姐是艺术家,伤了喉咙,平时不太讲话的。”

嗯,我觉得,就这么一句话,我就知道,在上海我见过他一眼之后,这位兄台估计已经通过谭酒桶或者自己搜索网络,大约把我的老底外加那些八卦了解了一个通透。

从他极力掩饰,却依然还是困惑的眼神中,可以预料,在我们的婚讯发布后的一段很长的历史时期,关于‘为什么康斯坦丁的arthurhsun会同一个绯闻缠身的a小明星订婚’,‘终结勋世奉蓝血美人魔咒的居然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绯闻缠身的娱乐圈女子’这话的想法将会如同哥德巴赫猜想一般,成为困扰许多人n长时间的谜题。

……

八卦与看热闹这这片土地上人们的通性。

似乎,从鲁镇时代就流传下来,一直到今天,依然长盛不衰。

作为应酬的礼貌,我同老头儿商量着,点了几样菜,巧合的是,搭配的全是李白的诗!!

其中一份文思豆腐的托盘上写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诶,就这一句话,让古今中外,多少文艺女青年哭花了妆容?这次送来的酒48度的烈性白酒,白瓷的托盘上写着‘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老外喝酒是只敬酒不劝酒,我们喝酒是不把自己同对方喝倒了,喝吐了,基本上就算对不起天下众生。可能是霸王龙勋世奉童鞋积威甚重,他又是美国人,没有人敢灌他的酒。这里不是我需要应酬的场合,我也不用喝,我就一直喝度数低的小米酒。河兆榕自己倒了二两,自斟自饮,剩下的酒水,都进了河老总的嘴巴里面。

林欢乐一直恭敬的站在河兆榕身边,伺候他,帮他布菜,又帮他收拾杯盘碗碟。

豪门家族规矩大。

越是有钱,规矩越大。

他们的话题从国际形势开始,然后聊了几句生意经,接下来,就是畅谈人生、哲学与艺术。

如果不是他们面对勋世奉是一个美国人,我估计,没准,这爷俩连佛经都能倒腾出来。

他们家为五台山的寺庙整修捐过不少的金钱,并且,河兆榕还经常上五台山吃斋礼佛。当然,他们也去普陀山。

我个人比较喜欢五台山,不用渡海,并且山西境内的素面比南方的面更适合我的口味。

河兆榕忽然问我,“alice小姐偏向西学还是国学?”

我?

都是半吊子吧。

那谁谁不是说过,真正的淑女应该可以用纯正的剑桥口音读莎士比亚,ps,如勋世奉这样的美国口音,据说也会被鄙视为木那么有文化。然后,淑女还应该吃甜酒汤圆,看《红楼梦》。嗯,好像还要穿白丝衬衣,用珍珠贝的扣子,并且戴着劳力士的蚝式表,不能穿红色的皮鞋。

我个人审美比较低俗。

对于上述一切事物,除了剑桥口音,甜酒汤圆之外,我都木有过多的兴趣。

其实,我喜欢裙子,也热爱红色皮鞋,并且我对劳力士木有兴趣,我喜欢的是习夫人的那款omega的星座表。

所以,我注定成不了标准化的淑女。

我,——都不太好。

河老总马上接茬,“父亲,alice小姐年轻,时下的年轻人都不喜欢您熟悉的那些东西,那些都是古董了。”

你看,人家多善解人意,快成解语花了。

河家为人厚道,就怕把我的无知与浅薄暴露无遗,于是赶紧给圆场。

我赶紧感谢一般的冲着大家笑。

河兆榕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勋世奉,后者没有说话,他儿子河老总赶紧说,“alice小姐是新派姑娘,喜欢肯定是新派的玩意儿。”然后才问我,“alice小姐,有没有欣赏一些的设计师?”

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我赶紧点头,——有,我喜欢johngalliano。

这位圣马丁的高材生,我是他的superfan,曾经在我读书的时候,我威逼利诱几个俄罗斯同学,才让她们把dior秀场入场券转给我,让我可以不用购买dior高定那么昂贵的东西,就可以坐在秀场第一排仔细欣赏那些看成艺术品的时装与珠宝。

可惜,他因为种族言论而断送了大好前程。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河老总同他的父亲似乎对johngalliano不太感冒,于是,我们又简单说了一些关于时尚的话题,最后,实在没有话题,河老总问我,“alice小姐,您喜欢什么样子的音乐。”

这个太简单了。

鉴于我爷爷对于‘戏子’存在着根深蒂固的不符合时代潮流的偏见,他对于一切登台露脸的事情都试做现眼,如果他还活着,我也一定做不了演员这份职业。于是,我对于音乐的欣赏能力,除了一些古典的昆曲之外简直乏善可陈。不过我挺喜欢听流行歌曲的。

我赶紧告诉他,——我喜欢流行音乐。

据说,这是在上流社会无法上台面的东西,不过我就是很喜欢。

河老总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找到了合适的话题,“太好了,我这里有几张中国头牌天王乔深全球演唱会的贵宾票,alice小姐有没有时间去现场欣赏一下?”

我,……

忽然,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好像连绵不断的困扰北京城的高温,终于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