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已经烟消云散,上辈子的爱情也不知所踪。
可是,勋暮生却是那段早已经尘封的回忆的活生生的印证。
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他,可是我们都错了。
越过那条线。
我必须,彻底的放弃他,就好像我们从来没有遇上过一般,那种感觉,就好像用刀子,把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点一点切割,彻底的切割。
我必须让自己明白。
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那些人生,为了让自己好过,就应该让自己也彻底剐掉那些回忆。
幻肢会疼。
只会疼过一阵子,时间是最强大的药剂,会让一切伤口愈合,彻底的愈合。
☆、206
勋世奉昨夜去了上海。
看样子,这次他从纽约回来,已经打乱了他的行程表。
他的所有schedule都是至少一年,或者一年半之前敲定的,如果没有极特殊的事情,这个工作时间表坚决不能有任何改变。
这些天,我感觉他被打乱了时间表,导致所有工作处在一种重新排序的状态中。显得稍微有一些混乱,但是他本人却好像机器一样,用极强的执行力,将一切混乱逐渐引导回正途。
他的国王人马对他拥有一种宗教一般的崇敬,对他的命令进行百分之二百的执行。似乎,只要他说‘要有光’,那么,即使整个午夜是漆黑一片,也一下子会在天空如同火山一般,骤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如果说,康斯坦丁是华尔街的圣堂,而他本人就是这座偌大圣殿中的那座永远凝结时间的十字架。
……
今天我需要去公司。
早上6点,我打电话给乔深的助理,同他约定与乔深见面的时间。然后,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来洗澡刷牙。
mary姑娘帮我把早餐端进房间,让我如同古旧的英国电影中的贵族一般,可以躺在床上,支起来一个小矮木桌,吃着煮鸡蛋,还有粗麦吐司,外加牛奶以及甜蜜的橘子酱。
小木桌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白瓷花瓶,上面只插了一支玫瑰,似乎是今天早上新采摘下来的,我甚至看到了花瓣上有凝结的露珠,显得花瓣更加的娇艳欲滴。
“我今天回公司,mary你还跟我回去一趟吗?”
“去。”
她也坐在桌子的旁边,她正在喝一杯综合了杏仁、椰子粉、蛋白粉、还有花生和豆浆搅合在一起的‘植物牛奶’,这是她的早餐。
“嗯,好的,那麻烦你帮我借一辆车子好了,我的车子还留在et没有开回来。找一辆好看的,不要那么显眼的车子,我的驾龄不是很高,过于优秀的车子驾驭不了。”
mary姑娘看着我,“艾小姐,勋先生临去上海的时候专门吩咐过,如果您想要用车,司机随时恭候。”
“我今天要回公司。”
mary姑娘有些困惑,“我知道啊。”
“我不想……”
“艾小姐。”mary打断我,“勋先生只是觉得,有司机开车,比较稳妥一些,毕竟为您服务的那辆梅赛德斯是经过精密改装的,在任何条件下行驶,都万无一失。”
……
我点头,“好的。不过,mary姑娘,你的中文真好。”
mary说,“谢谢。我出生在北京,我的父亲曾经是美国驻华大使馆的高级秘书,离开中国之间,我曾经上过芳草地幼儿园,并且在景山中学小学部上过三年学,10岁那年,我才跟随父亲回到美国,我觉得,中文就是我的母语。”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好厉害。”
“艾小姐,您也好厉害!”
mary姑娘眼睛明亮的看着我,“您的英文也很厉害!”
……
“艾小姐,我知道勋先生为什么会爱上你,max先生曾经提过,他说,您有些像勋先生已经过世的前妻。”
……
“那位少夫人,名门闺秀,英国trinitycollege的毕业生,曾经是康斯坦丁纽约总部唯一一位拿到offer的中国籍实习生!我感觉,就是那个时候,她遇到的勋先生吧,他们的故事一定就像billgates还有他的夫人melindafrench一样,在办公室……”
嘭!
我打翻了牛奶。
mary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对不起,艾小姐,我不是有意在您面前提起勋先生的前妻,我只是想说,您的修养绝对不逊于那位早逝的少夫人。”
她帮我把牛奶杯子从地毯上拿起来,我赶紧用餐巾擦拭已经被牛奶弄脏的羊绒地毯。
关于勋世奉与他那个‘名门闺秀’的前妻的故事,mary姑娘脑补过度,——三流言情看多了,大抵都这么想……
我,“我不是她。”
mary,“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提起她的,我只是觉得,您的英文很棒!那是几乎等同于母语的程度,并且口音纯正,我一直以为,您同那位少夫人一样,也是在剑桥或者伦敦长大的。”
……
城堡拥有一个巨大的阳台。
它的下面,就是陡峭的巨石,还有似乎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劈开一般的悬崖,而这边,则是延绵与庭院的森林,还有一大片,盛开的白色蔷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