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姨娘当了这些年正室,姜姑娘自己都说了,她自小就在骆家出入,表哥表妹这样的关系,姜姑娘肯定打过骆七爷的主意,姜姨娘又成了姨娘,这份心思也就越发的重了。结果骆七爷为保爵位定了叶芙,爵位没保住,骆七爷与叶芙的婚事也定下来,完全没有姜姑娘的份。
能当国公夫人当然好,当不成国公夫人,嫁了骆家的庶子对姜姑娘来说也是高攀了。这样与骆七爷定亲的叶芙自然就成了姜姑娘的障碍。想除去这个障碍并不是多容易,叶家没有退亲的意思,骆家家长也没退亲的意思,想把两家亲事搅和了,那就只能搞出些事情来。
正在这个时候,庆和大长公主病了,病到长房长孙成亲都没办法出席的地步。可谓是天赐良机,兄妹俩的算计就是,要是这事成了兄长能娶个国公府小姐当老婆,要是不成,骆七爷与叶芙退了亲事,姜姑娘也可以向表哥发起攻势,反正不管怎么算这笔帐都不会亏。
至于牵扯到的人,姜姨娘是肯定知情的,本来该站岗的丫头婆子应该就是她弄走的。定叶芙本想保住骆七爷的世子位,世子之位没保住,叶芙的价值也就没那么大了。骆思恭虽然十分阴险腹黑,但跟姜姨娘这伙人应该是死敌,再者自己的婚礼,不会把自己坑掉。可能还有骆二太太的事,因为骆五,骆二太太更恨叶家人。
“这……真这么……”叶荞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她果然还是单纯了,本以为就是兄妹定计,看到叶薇想下手所以才动手呢,哪里想中间还有重考虑。骆家果然是虎狼之地,别说家里人连个亲友都是这样的,实在吓人,下次哪怕是违抗叶老太太,她也坚决不踏进骆家大门。
叶茜轻轻拍拍叶荞的手,显意她淡定一点。其实在山洞里她说要把姜家兄妹趴光的话,并不只是吓唬而己,她是真想那么做的。姜家兄妹俩就是恶狗,扑上来就要咬死的,对待这样的人不是把他们整死,就是他们把你整死,这事只是开头而己,有叶薇哭的时候,这事完不了。
“母亲,母亲……”
哭泣的声音有由远而近,声音既高又柔又脆,把女说书先生都打断了。众人目光不禁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材娇小,长相甜美的姑娘直奔进屋,头发被雨打湿了一部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 ,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更为明显。
叶薇和叶荞的脸色都变了,跑进来的赫然是姜姑娘,只见一头栽到屋里一个妇人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一屋子人都被哭愣了,骆三太太脸色十分不好看。骆思恭娶亲宴客的帖子是她拟的,根本就没有请姜家,也不会请姜家,结果姜家母子三人不生不响的摸进来了,当时来的宾客已经许多了,她也就没赶人,只望他们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姜姑娘马上来了这么一出。
姜太太伸手把姜姑娘搂在怀里,看到女儿这样,顿时心疼的掉泪,哭着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竟然还敢动手了。”
如此说着母女顿时抱头痛哭起来,一屋子的宾客脸色顿时诡异起来,有些就比较幸灾乐祸。姜姨娘没倒台前姜姑娘是住在骆家的,以表姑娘的身份出门行走过,许多人都认得她。骆七爷恨骆思恭入骨众所周知,姜家人闹这么一出,这是要给骆思恭添点恶心啊。
骆三太太硬挤出笑脸来,给婆子打手势把这对母女俩弄走,至少不能在这里恶心人。结果不等婆子过去,就听姜姑娘有些撒泼似的喊着道:“是叶家姑娘叶茜打我,是她欺负我的……”
一句话再次让屋里众人目瞪口呆,连骆三太太都怔住了,这……这是唱哪出啊……
叶茜在姑娘圈里不出名,很多人都不认识她,但既然是姓叶的,叶薇这个国公府正牌小姐许多人都认的,一时间目光齐集过去。
叶薇看到姜姑娘跑过来时脸色就有些白了,众人目光看过来时根本就坐不住了,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心中也是万分惊讶,姜姑娘如此算是什么意思呢?
姜姑娘头靠在姜太太怀里抽泣哭着, 嘴万分委屈,满泪痕,因她生的甜美,年龄也很显得小,行动举止没有丝毫破绽,虽然觉得事情很不可思议,但屋里众人对她的话多半是信了的,那脸上的巴掌总不能是自己的打的。
叶荞也是万分惊讶,叶茜给叶荞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做声。
叶茜和章雨柔几乎是同时站起身的,章雨柔温和笑着,却是疑惑地道:“姜姑娘何出此言?”
姜姑娘刚要开口说,叶茜却一脸惊讶的抢着道:“这位妹妹姓姜吗,我竟然不认识,失礼了。姑娘说我欺负了你,这个……我都不认识姑娘,为何要欺负姑娘?”
章雨柔也马上跟着道:“我这位妹妹很少出门,姜姑娘也不是常出门,此时才是初见。欺负之说从何而来呢?”
姜姑娘稍顿一下,没想到叶茜反应如此快,马上说不认识。便索性把头埋在姜太太怀里,痛哭着道:“我与姐姐今天初见,姐姐痛下狠手,我正有冤无处诉,正想问问姐姐,为何如何对我?”
“姜姑娘此时如此说我欺负你,我更是有冤无处诉。”叶茜苦笑着说,委屈的看向章雨柔道:“难得跟嫂子出门一趟,竟然会被姜姑娘如此指责,我真不知道如何申冤才好。”
说着也委屈地哭了起来,却不像姜姑娘那样抱着母亲撒娇,只是傲然站着,拿手绢轻轻擦泪。
章雨柔拉着她的手,道:“妹妹莫要伤心,叶家的姑娘不会任人随意栽赃,无缘无故,无情无由的,谁都不会相信妹妹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