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屋里宾客便转头看向姜姑娘,虽然认识叶茜的人不多,但总有认得的,知道这是国公府的旁支姑娘,偶尔跟着出门应酬。与姜姑娘初见很有可能,初次见面没有任由原由的姜姑娘就说被她欺负了,真心说不出道理来。
姜姑娘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叶茜道:“刚才在山洞里的并不只是我们两个,还在叶薇姑娘也在场,你打我两个耳光时,叶薇姑娘也看到了,可以做个人证。”
叶薇看到姜姑娘进门就时就觉得心惊肉跳,现在被姜姑娘点名,顿时呆住了。脸色苍白起来,姜姑娘却是抓住不放,知道这就是个草包,冲着叶薇哭道:“薇姑娘,你是实诚人,定然是帮理不帮亲的。你来说刚才在山洞里头,贵府的茜姑娘是不是打了我,我可有说错了!!”
章雨柔心中警铃大响,突然意识到姜姑娘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叶茜而是叶薇,难道叶薇失踪那会真的发生什么事?不知前因后果,章雨柔顿时犹豫了,这个时候一旦说错话,那就绝对没办法改口了。
叶茜脸色不变,却不作声,只是看向叶薇。要是叶薇傻到这种时候也说错话,她真心可以去死了,彻底没救,早死早超生。
众人的目光也不禁看向叶薇,叶薇脸色有些苍白,跟叶茜和姜姑娘的自然相比,实在相差太多。只听她道:“姜姑娘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刚才我们姐妹是一路,但根本就没有遇上你,更没有去过什么山洞。何来欺负,何来打耳光之说,姜姑娘实在是莫名其妙。”
章雨柔听得放心不少,不再理会姜姑娘,只是看见骆三太太笑着道:“今天三太太是主人,出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事,三太太要如何说。”
骆三太太马上笑着道:“是姜姑娘看错了,小姑娘家认不清人也是常事。”
说着骆三太太就吩咐婆子带着姜姑娘和姜太太去梳洗,实在不行就直接堵上嘴送走。姜家只是姜姨娘的娘家人,要不是怕影响不好早就打出去了,叶茜虽然只是国公府的旁支,但章雨柔给她出头,怎么也比姜姑娘强。
姜姑娘却是突然大声哭泣道:“我并不怪薇姑娘,你们总是姐妹一家亲,向着自家姐妹也是常事。但若是薇姑娘刚才真没见过我,那我为何你的簪子在我这里。”
说话间姜姑娘突然拿出一根簪子来,看簪子的外形质地是跟叶薇头上戴的是一套的。叶茜和叶荞的首饰虽然跟她的类型,但首饰之类的不可能完全相同,很容易分辩。
叶薇脸色越发的难看,动动嘴唇不知道如何说好。
姜姑娘却是举着簪子道:“这是刚才薇姑娘掉在山洞里的,被我捡着了。若是薇姑娘没去过山洞,这根簪子怎么会在我手上,薇姑娘为何不说实话,我知道我出身不好,但如此无故被欺负,肯定要讨回这个公道。”
话至如此众人听出些味道来,也不瞧叶茜了,只是看向叶薇。从刚才起叶薇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对劲,现在姜姑娘把簪子拿出来,那只有惨白两个字可以形容。按道理说就是叶茜真打了姜姑娘,与叶家的名声有碍会连累到叶薇,但关键人物还是叶茜,她受的罚最重。没有理由叶茜一派云淡风情与我无关的模样,叶薇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姜姑娘又左一口山洞,右一口山洞,高门大户里假山下头弄个山洞很平常,但正常姑娘去做客谁往别人家的山洞里钻。
章雨柔脸色阴了下来,看向姜姑娘沉声道:“姜姑娘是打算没完没了闹了吗,刚才你们姑娘们一处做诗,许多人都看到了,大姑娘掉了个根簪子,你就是捡到了有什么奇怪的。非得拿这个当证据也未免太可笑了些。今天是骆三爷的好日子,叶家来吃酒席,姜姑娘如此揪着不放到底是何意,要争出个什么样的曲折来才算完!”
说到最后一句时,章雨柔的目光看向骆三太太,虽然没有说出来,指责之意却是很明显。
骆三太太肯定是更偏向叶家,只是姜姑娘好像唱戏一般,一出接一出,看的人应接不暇。她是被剧情吸引,只顾着看戏,都有些顾不上管。直到章雨柔怒了,骆三太太马上道:“姜姑娘还是先去洗脸吧。”
两人婆子已经走到姜家母女俩身边,嘴里笑着说:“姑娘去洗洗脸吧。”
手上却是去拉姜姑娘和姜太太,一直沉默的姜太太突然暴发出来,大声哭泣道:“我可怜的女儿啊,被人打成这样,竟然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娘……”姜姑娘也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婆子不禁愣了一下,这……要怎么办。
骆三太太脸色更难看,几乎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道:“今天是三爷娶亲的好日子,你们却是在这里哭起丧来,晦气不晦气。你们还不快把她们扶走,这样的好日子,真是……”
两个婆子去拉,姜太太却是死命抱住姜姑娘,哭的更大声道:“姜家也是官身,正经过来做客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为什么不能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