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
顾炀解开衣服,看向自己的胸口,曾经不过是一笔残缺的墨迹,在此时如同活物般慢慢的生长、蔓延,从顾炀的胸口缠绕到肩颈,形成了一株复杂、诡谲的黑色花朵。
这黑色的花朵枝蔓扭曲、蜿蜒,恰好形似两个字:
樊渊。
急救室的灯灭了,大门被打开,樊渊被推了出来。
医生从后面走出来,摘下口罩,冲顾炀微笑:
“没事,只是中了点麻醉剂,似乎是麻醉针安装不妥当,针管里的麻醉剂只注入进身体里一点,睡一会儿就醒了。”
顾炀长长松了口气,冲医生道谢,赶紧跟上了推着樊渊的病床。
直到安顿好一切,顾炀就坐在病床边,握着樊渊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樊渊看。
黑暗渐渐散去,黎明破晓。
樊渊漆黑的睫羽轻颤,睁开了眼睛。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顾炀。
顾炀坐在原地没动,双手仍旧紧紧握着樊渊的一只手,下意识的冲樊渊翘起嘴角:
“樊渊,你醒了。”
樊渊将手从顾炀的手心抽回来,抬手摸了摸顾炀青黑的眼底,声音有些嘶哑:
“一夜没睡?”
顾炀身体前倾,靠近樊渊,任由樊渊轻轻碰触他的眼睛。
他伸手,拉开外套的拉链,当着樊渊的面,开始一颗一颗的解着自己上衣的扣子。
衬衫从顾炀瘦削的肩膀滑落下去,露出一片白腻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