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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评考的事情竟没有人提前知会一声,以至于连我出去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就已经下了定论,摄政王如今在朝野已是只手遮天。”靖国公沉声道,“再放任下去,皇室正统危矣。”

林正则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皇帝陛下都不在意,您何必呢。

“起先还觉得魏元音那丫头能顶上些用,如今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正则,你再去联系人,上书请成安王回来。”

林正则喏喏应了几声,从书房出来就见到二弟三弟都等在门口,尤其是三弟,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大哥,您何必呢,父亲吩咐什么做就是了,终归都是为了林家好。”

林正则定定看了林家老三一会儿,这才是父亲想要的儿子啊。他又把视线移到林二老爷身上,微微点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离开去办靖国公交代的事情了。

林三老爷嗤笑了声,拿胳膊肘捅了捅林二老爷:“你瞧大哥那样,好像丢了魂似的。”

“大哥他……”是这盛安里还有良心的人,只是这良心太懦弱了。林正言看着大哥的背影,轻微的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追妻小能手·予:暗搓搓给媳妇报仇。

马力: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第七章

魏元音去靖国公府的时候是光明正大去的,可是出了那道公府门后,身为外祖家,整个林府再没别的动静。

盛安贵族圈觉得很微妙,看来这位公主确实很不讨靖国公喜。

一时,原本观望是否要交好魏元音的人们更加犹豫了起来,结果不曾想就出现了林家从属官员评考被挂掉的事情。

这梁子结大了,许多人纷纷叹道。

朝中一半的官员站了队,却不是给魏元音,而是看起来在倒霉的靖国公府。

“靖国公一心为朝廷,怎奈何遭小人谗言。”这样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出现在朝堂中。

“岂有此理!”殷承晖气呼呼地撸了袖子,“使心眼到个小姑娘身上,看我不去打他们!”

殷予撂下毛笔,抬头看了眼殿外正在逗八哥的少女,瞥着侄子淡道:“你急什么。”没看到正主在那里还恍然无事的样子吗。

急,当然要急。皇帝陛下却在对上皇叔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时,将话咽了回去。

“林家这次太冲动了。”殷予凝神,指尖缓缓划过宣纸边缘,突然冷道,“她到底是女孩子,女孩子的事情到底还是女眷们说了算。”

没错,的确是女眷说了算。

纷纷扰扰的消息才传了不过一天,就被肃王府要办秋菊宴的消息压了下去。

第一张帖子是递到回音宫的。

“肃王府?”魏元音捏着帖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有些恨自己怎么回盛安前没好好背一背皇族关系了。

大昭目前还没有异性王,肃王和父皇是什么亲戚来着?

“殿下,肃王是陛下的堂兄,先肃王曾经也是养在陈太妃名下的。”

记在陈太妃名下的儿子,那和摄政王也算得上是一母同胞了。那算起来,当今这位肃王应该和摄政王更亲近些,怪不得敢做得罪靖国公的事情。

魏元音自嘲地捏着帖子在掌心拍了拍,她现在就是个鬼见嫌,大多寻常的人家都想躲着她,没想到肃王府竟然肯帮忙破这局。

帖子是仿着秋叶做的,角落里绘着一朵千丝菊,帖上一笔娟秀字体用洒金徽墨细细记了时间地点,对魏元音盛情相邀,而落款是殷瑶。

茭白在后头见了,点头道:“殷瑶姑娘是肃王府的嫡长女,与殿下年岁一样,如今是盛安之中风头最盛的贵女。”

都传殷瑶琴赋皆通、礼义兼具,最是大家嫡女之风。

由这样的一个人来出面邀请,表现出对公主的重视,最合适不过,也最落靖国公府的脸面了。

魏元音远在赵郡的时候就知道,在盛安这个地方,世家大族的贵女们最喜欢跟风,如今,大底都喜欢跟殷瑶的风,而现在殷瑶第一个邀请了她,只要宴会上不出什么岔子,她也就算融入这个圈子了。

魏元音的兴致却不高:“这位不会和林家那个二表姐一样,也是个掉书袋吧。”她已经记不太清那位表姐到底叫啥了。

“殿下,这人啊,一人一个脾气,总不能人人都和林家二姑娘一样。”

魏元音深觉有理,让茭白将帖子收好,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她也是等这宫殿挂了回音宫的牌子才知道这原来是殷予母妃的寝殿,一开始还想把牌子换回来,可又觉得做作,干脆就当欠了他一个人情。只是那些菊花她到底没让人铲了,只是挪了挪地方,在另一侧搭了架子移了她爱的蔷薇。

如今菊花开得正好,朵朵大如斗,浓粉淡白皆有,但也让人生不出这些花在争芳斗艳的感觉。

“都说什么人爱什么花,没想到荣宠一时的陈贵妃是个淡泊的人。”

魏元音托着下巴坐在石桌旁,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你不爱它们,为什么还留着。”

神不知鬼不觉,殷予十分突兀地就出现了。

魏元音吓了一跳,抬起头有些目光呆滞地看着长身玉立的青年,今天他穿了身玄色长袍,暗纹是比较老气的吉祥如意,但是丝毫不损这个人的英姿,啧。

“摄……摄政王。”她有点喘不过气,不是男人不能进后宫吗!

殷予视线略过高矮不一的菊花,最后落到魏元音的身上,少女仿佛被吓到,面上的惊恐根本没有丝毫掩饰,原本托腮的双手此时抠住了石桌面,他几乎能想象到,等他一转身,小姑娘估计就会不开心地捶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