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空高悬,寂静无人。
满山头的尸体,一个女人压在尸体下,那一抹素布衣衫格外醒目。
……
赵晴萱是闻着腐尸味醒来的。
血腥和腐臭味,让她几欲作呕,勉强推开了压在身上的东西。她有些茫然,看了看自己沾满血污的手,紧接着无数的记忆灌入脑海。
这具身体名为萱娘,三年前嫁入赵家,刚过门丈夫就死了。
这三年来,她恪守本分,小心翼翼伺候婆婆兄嫂,但克夫的名头让她饱受非议。
昨天夜里,有人说她娘家来人看她,把她引到了偏僻的地方,一刀捅进了她的小腹,然后被拖到这山头上弃尸。阴差阳错,赵晴萱穿越而来。
“该死,是谁害了她?”赵晴萱——现在应该叫萱娘,她利落的起身,俯视着周围的尸体,这一看却让她吓了一跳,她前世是军医,见过不少惨状,但现下的状况还是第一次看到。
漫山遍野的尸体,都齐刷刷的被切掉了头颅,脖子那里的血已经凝固,身体上出现了尸斑。
萱娘强行镇定下来,简单翻查了一下,死者全都是男性。
那为什么独独只有原主一个女人?
萱娘暂时捋不清头绪,她把沾满血污的罩衫扔掉,去河边将脸颊和手上的血迹清洗干净。腹部的刀伤已经好了些,不再流血,却钻心的疼。
为什么其他男人都被砍掉了头,只有原主是腹部受伤?
萱娘带着满腹疑惑,回了赵家,路上有早起赶集或上山打猎的村民见了她,避之不及。她无心理会那些人,刚一进赵家大门,就见她婆婆孙氏和嫂子徐芳芳正在院子里晒被子。
“娘……”萱娘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她知道,孙氏对原主一向苛刻,但眼下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得先回这里。
“你还晓得回来?跟哪个野男人去浪了?要不要被人家搞死在外边?”孙氏年纪不小了,皮肤黝黑,皱纹堆叠在脸上,只有一双三角眼神采奕奕,透着精明和凌厉。
徐芳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我没有……”萱娘试图解释。
说到底她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从小生活在城市里,即便进了部队,遇事也是先讲道理。
但她没料想到,孙氏根本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