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秋亭本来想说什么,但手往下探了探,咬着烟就笑了。她浴衣下是真空,触手皮肤滑腻温热,底下更是泥泞一滩,一塌糊涂。
他从她肩头往外望了几秒,从这能望到远处不少居民楼。纪翘有不好的预感,而她不好的预感一向奇准。她也经常预感有天会中一亿乐透,梦里都没中过。
她是来借火,不想又死一次,死的话也不想在这儿。
祝秋亭没给她反悔的机会,他抚着她长发摩挲,贴着她耳根说想要她。
他是操纵情绪的高手,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说一句想,都像海面下藏匿了冰山。
想要,又不止于此。
我想要日头升起,日头落下,在你肩头。风从北边的江河,刮向南方的海,有关你的所有风景,都是崭新的世代,那里每一个细节都会被我妥帖珍藏。
愚昧人,就总把瞬间当永恒。
他撞进来,凶狠从容。
纪翘被托起来,浴衣半敞,胸口还勉强盖着,身下却被迫吞吐,频率骇人。祝秋亭偶尔会放手,让她两条长腿紧夹着自己腰际,他享受她被凿穿时的失控,半个身子几乎都要仰起,胸口剧烈的起伏。天蒙蒙亮前,雾一样的暗色里,纪翘硬是咽下了大半呻吟,她总觉得,阳台这道玻璃门,隔不住客厅里的人。像被纪钺看着一样。
看吧。
纪翘环着男人的肩,失神的想,以前的她在哪呢?她有以前吗?生来好像就是要为了被他操,走到这一秒,心愿达成,那就可以死了吗?
下一秒,纪翘几乎要被一个刁钻的角度撞散。
“专心点,”祝秋亭衣衫齐整,掌心下扣着她的腰,似是情人纵情一吻,无限贴近她薄唇,耐心低声道:“但别费心,我不值得。”
她是聪明人,祝秋亭知道,她也知道。
纪翘没说话,不知道多久后,高潮余韵里,她被抱到沙发上。天光已经要大亮。
枕在他胸膛,纪翘听见他说,照片我删了。
在卧室的时候,纪翘看他睡着,鬼使神差地,用手机拍了一张。后置都对准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手还是一抖,入镜的很混乱,前额黑发,细致英挺的眉眼鼻梁,可惜是糊的,还有他胸膛处雪白的一截手臂。她不是有意搭在那儿要拍的,但无意中成了张合照,还是唯一一张。
纪翘手又一抖,摁了红心,照片被扔进了我的收藏。
犯贱。
纪翘沉默了几秒,平静道,知道了。
最后还是没有放过她,从里到外,祝秋亭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