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着,一下跪在地面,朝着男人用力的磕着头。
“对不起,对不起,虎哥,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做,我什么都愿意。。。”
她没听见男人的说话声。
她听见了落水的声音。
很响的一声,水声。
陈虎因为失血过多,晕了,倒向了河里,带着孩子一起。
她抬了头,空无一人的地儿,弄得她眼一黑。
何云啊。
她的一生,便像是用手捧着那片美丽的雪花般,瞧着它短暂的美,再瞧着它化无的消在自己的手心里。
玫玫!
含着血泪溅到墙边散成长春花的声音。
那个晚上,她捞了很久。
带着一身的湿漉,打了车去了医院。
医生让她节哀顺变。她哭着嚷着说孩子才一个月,却要永远的,哭掖着,不甘的离开她的妈妈,离开这个世界。
那里的人都为之动容,可是没有人说,她还有救。
她只能抱着孩子的尸体,身子沿着医院的墙滑下,哭着,脸放在孩子僵硬的,失去呼吸的脸上,静静的流泪。
玫玫的脸,还是嫩的。
她还没,叫她一声妈妈,她等了她十个月,她还没给她换上新衣服,她还没给她取个好听的大名,她还要好好工作养着她的小公主呢。
怎么能。
怎么能呢。
如果没有反抗就好了,如果没有一意孤行的离开a市就好了,如果没有答应温醉清就好了。
如果十六岁没有喜欢上他。
那就好了。
对不起,玫玫。
那个晚上,她抱着孩子的尸体回到了日升巷。抱着她,睡了一晚,她唱了玫玫最爱的一首摇篮曲。
清晨薄雾,她因为一身的湿漉,发起了高烧。
可她得起来了,她要埋掉她的孩子了。
十六岁,她埋掉了她的父母。二十六岁,她埋掉她的奶奶和孩子。
每一次,都来不及给他们,订一个写满他们一生的墓碑。
她的玫玫,只是因为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所以回去了。她说。
哀河,装满了她的眼泪,流淌着她爱的人的灵魂,她终于承认这条河名字的由来,是多么的令人心碎。
可是,她不想再听到与河有关了。
六月一号。儿童节的那天。她好像看见了,那个不该来的人。
或许是她快死了,所以在回忆这一生的时候,才会看见他的存在。
他问的只有孩子。
她竟然怨他,或许是在消失的时候,才能真实的泄露着她的情绪。
温醉清,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每次都来迟了呢?!
陷入黑暗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她听不见。
大抵是她不爱听的。她固执的想。
三三:下一章要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