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也喝完了,林景年,你今天该不会是特地过来履行你所谓的赌约的吧。”
“咳咳咳咳!”茶水未咽下去,一口气卡在脖子口,林景年捂嘴咳嗽,片刻平复下来,她意外地看公主,“原来您还记着呐。”
这里说的是,那日她撺掇公主去妙州参加冯素贞婚礼,同时定下一个赌注,赌最后冯素贞若弃她未婚夫、转而选择了公主,那么公主便要给她这大媒人洗脚一次,反之她便给公主洗脚。
“那不然!我都赢了,为什么不记着!”她端正抿一口茶,拿眼瞥她,“不过洗脚就不用了,免得传出去,本公主还得遭殃。”
“是是是,公主的玉足岂是我等小民能碰的。”林景年连连点头。
“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具体先记着,等日后再说。”
于是又吃了一会儿茶,看天色差不多时候,林景年行礼告辞,踏上返程。
本应她此时就该打道回府,但走不多步,她又心生犹豫。
说实在的,她如今都不敢回家了。她实在见不得景笙那副模样,她也明白自己不是说劝的人,而景笙亦不愿与自己掏心窝。这种事儿吧,上赶子安慰反而惹她不快,不如等她自己想明白,或者等过两日安排她见了小瑞,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但在此之前……
“大人不回府上?”身后的高田见她转踅要往另一方向走,忙问。
林景年头也不回,“你要跟着便跟,要想回去便回,随你。”
“可是小姐她……”
听他这话问的,几日来挤压的情绪窜上了天灵盖,林景年心中发了狠,登时旋身怒道:“林景笙她是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高田惊了一下,退到一边,颔首侍立。
林景年见他又摆出这派虚伪的姿态,反问他,“你喜欢她?”
他却不答。
“你见过她几面!有什么资格!”
说罢,她又顾自往南面走。
去的是春满楼的方向。
她知道,景笙终有一天又会彻底属于别人。她那么好,若没有她在,一定会有络绎不绝爱她的人保护她走入新的家庭、新的环境。
但无论什么名义,她还不想那么快就将她拱手让人。
或者说,只要不属于任何人,那她终能分到一份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