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终于明白舒湄的意思,她不敢置信地看向白茗,她……不会真的是奸细吧?
可同样的话,听在白茗耳中的重点却是完全不同的,她惨白着脸看向舒湄,嘴唇嗫嚅了一下没说出话来,舒湄却笑得十分亲切,将那勺子往前递了一点:“这样看来,倒还真应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是不是?”
房间里寂静无声,白茗几乎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她不知道舒湄究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可却听懂了舒湄的意思,这是一个选择,生……或者死的选择!
“奴婢……多谢郡主。”
也许只过了一瞬间,也许过了很久,白茗才终于开了口,她喝掉那一勺早就已经凉透了的药,苦味从舌根上蔓延开来,充斥在口腔的每个角落,叫人几乎难以忍受,却是治病最佳的良药。
舒湄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她把药碗放下站了起来:“咱们大炎民风开放,除了宫里规矩严些外,没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你既然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吧,这几日都不必过来伺候了,不过你既然是我的人,我自然不能看着你受委屈,外面现在都说是右王妃派人刺杀我,若是有人询问,你也不必惧怕,实话实说就是了。”
“右王妃”,便是长公主苏瑾了,她身份特殊,因此鲜少有人如此称呼她,可所谓出嫁从夫,这却也没什么不对,虽然是平妻,但却终究是比不上沈素的。
舒湄特意强调“右王妃”和“实话实说”,再加上百草堂前平儿那一番话,白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黑锅,苏瑾是背定了!
平儿迷迷糊糊地跟着舒湄离开了,等回到舒湄的屋子后她才后知后觉地问:“白茗她真的是别人派来的?”
“不知道。”
舒湄一耸肩,她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会什么都知道,不过防患于未然嘛,她身边可用的人总要多几个。
平儿翻了一个白眼,正准备问些别的事情,房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是桂嬷嬷的声音:“郡主,入宫的衣服已经备好了,郡主可要先试试?”
入宫?
舒湄和平儿对视了一眼,她们从未接到过入宫的消息,更何况她才刚刚“受了惊吓”就要入宫,这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