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靳长恭暗中翻了个白眼,这永乐帝杀人都杀出一种职业了,专门还让官府聘请一批百姓来替她搬运那些散落各处的尸体。
“丰家兄弟赶紧走了,官爷们说要放火烧尸体了。”前方站了一群人,他们摇着手使劲吆喝着,
“哎,来啦!”丰子息抬头应了声,然后准备带着小狗儿离开,然而却觉得眼前红影一闪,那浑身是血的靳长恭已经出手抓住了那名年轻男子的手,笑得灿若桃花。
“帮个忙让我暂时跟着你们,爷回头赏你个一世衣食无忧,否则我就去告发你们摸死人的钱。”
啊?!丰子息兄弟俩闻言,直接脸色煞白一片。
跟着丰子息兄弟俩混在那群背尸工中,骤时她那身华贵的衣袍早已脱下,剥了件尸体还没有冷透的粗布衣服换上,衣袖绕了圈,垂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而丰子息兄弟受到靳长恭的威胁亦不敢生张,一同沿着那狭长的甬道出去,两边站着两排铁甲官兵。
“第一下!”在他们数十名背尸工即使离去时,却被一排禁卫军拦住了。
看来铁骑踏来的威武男人,两排铁甲官兵表情一紧,立即跪地:“都尉!”
“陛下失踪了,太上皇令整个皇城封锁,这些背尸工是第一批接触事发地的,全部锁进斗兽场去,待将军稍后去询问。”枣红马上的都尉的声音透着寒意,喝声命令道。
“是!”
事出突然,那些背尸工还没有弄清楚情况,便被那些官兵押进了斗兽场的地牢关押起来。
“哥哥,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小狗儿紧紧地攥着丰子息的衣角,看着地牢那阴森怪异气氛惶惶问道。
“没事的,等事情查清楚就会将我们放出去的,别怕。”丰子息将小狗儿抱起来,轻声安慰道。
当所有人都噤声不安地打量关押他们的地方,而如他们一般被关押起来的靳长恭却安然自若地坐在一隅,阖目养神,惹得其它人怪异地瞧了她一眼。
其实靳长恭哪里是在养神,分明是在养伤,现在她急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捋清一下脑中那混杂血腥的记忆。
斗兽场的地牢原本就关押着一些征战灭国的战俘、奴隶还有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而这些普通背尸工被关了进去,尤如弱小的羊们被关进了猛兽群,看着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神,他们集体脚底发冷,身体发颤。
要说唯一没有感觉的,当属靳长恭了,要论极恶与极凶,当今世上还真的鲜少人能与她这身媲美。
地牢幽暗潮湿,烛火忽明忽暗,幢影深深。
“那个……你要不要喝一口?”小狗儿捧着一碗菜叶子煮的稀粥递到靳长恭面前,这是上面发放的牢饭,见靳长恭一日末沾滴水就这么坐在角落里,小狗儿有些不忍。
靳长恭经过一日恶心反胃的探索完脑中的记忆,也理清了她如今的身份与当下局势,一睁眸便见狗儿那双圆碌碌的大眼,炯炯地盯着她。
垂睫看着他递给她的粥,胃中一阵捣鼓,任谁继承了那么恶心的记忆也会没有胃口的,于是她微微一笑道:“我不饿。”
狗儿见靳长恭一笑,一张模糊的脸竟徒然渡了一层柔意,小脸刷地一下涨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我当时以为你死了才……”
靳长恭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乐呵一笑:“小家伙,赶紧去休息吧。”
半夜,靳长恭有些发烧了,她感觉有个滑腻湿辘辘的东西,沿着她的脸颊滑至锁骨间,她蓦然惊醒,便看一名庞大的身躯伏在她身上。
☆、第一卷 第二章 嘿,咱们越狱吧!
半夜,靳长恭有些发烧了,她感觉有个滑腻湿辘辘的东西,沿着她的脸颊滑至锁骨间,她蓦然惊醒,便看一名庞大的身躯伏在她身上。
“啊!”另一方,丰子息被几名粗壮的大汉压制住,嘴被布巾堵住,手脚亦被裤带束起,双腿被撑得开开得,那清逸的双眸透着水气,面露绝望的愤恨。
牢房的守将早已歇下,而那些与丰子息兄弟认识的人则颤抖着身躯,抱着假睡,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们根本惹不起,也不敢惹。
只有小狗儿被惊醒,愤怒地冲上去,喊道:“放开我哥哥,你们……啊!”
听闻一声惨叫短亘,小狗儿便被一脚踢倒撞在墙上,嘴角流血,瞳孔有些焕散:“放……放……”
丰子息眼见小狗儿恹恹一息,急得使劲挣扎,却被那些莽汉一拳击中肚子,痛得快要窒息,双眸凸起。
靳长恭知道,牢中这些犯来被关押久了,只要看到稍有姿色的男女,都勉不了想要发泄,正巧他们这一批人之中,也只有她跟丰子息稍微年轻一些,其它的都是些三四十岁农家粗汉。
妈啦个巴子!想在太岁头上动土,也不看看你惹得是哪个祖宗,咱可是有名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呯!”一声猛烈的撞击在空荡安静的地牢响起。
所有牢房的人一惊,诧异地看向墙上,只见一块肉泥像是被人拍碎了贴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我说,一般来说我一生病脾气就会不好,特别是吵得我无法安静入睡的人,更是不会轻易饶恕的!”靳长恭垂着头,手上用力地擦着脖子上遗留下来恶心的唾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而那抠都抠不下来的东西就是她时下的杰作。
“嘶~”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她竟然将一名比她面积大两倍的巨汉,直接像苍蝇一样拍死了,这身板明显弱得跟个无用书生似的男子,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
她抬眸,额上那颗水钻似滴血般鲜红,映得她双瞳亦似渡了一层血色。
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压在丰子息身上的人,五指似钢铁一般抓起一人的脸,表情平静地说道:“我不喜欢随便杀人,如果你乖乖地听话,我就放开你,如果你想继续,那我就直接掐爆你的头,现在你打算怎么选?”
噗,狂,太狂太暴力了!虽然众人瞪直眼珠子,都在心中腹诽不已。
但现在,谁也不敢置疑眼前这个看不清楚面孔的少年的话,而那个被抓着脑袋的腮须莽汉则直接吓得快尿裤子了,牙巴打结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
靳长恭视线扫了一眼其它几人,他们吓得赶紧爬了起来,躲得远远的,就怕她冲上来将他们的脑袋掐爆了。
丰子息松了锢铚,但手脚被绑依旧动弹不得,他急急地看向靳长恭,而靳长恭却只是这么轻轻地一甩,那两尺莽汉却是像被人扯着身子摆布,重重地撞倒在地上,这下众人还看不出来靳长恭是个会武的,就是个傻子了。
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来,靳长恭替他解开带子,丰子息看着刚才救了他的靳长恭,那纤长的睫毛淡淡覆下,形成一层静谥的阴影,薄唇弧形很美,光泽诱人,虽然看不清她的真实面目,但他相信她长相一定不俗。
得到自由,丰子息起身便跑到小狗儿身边,将他抱起,惊慌失措道:“狗儿,狗儿你醒醒,别吓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