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三人皆是心腹, 故而并无多少隐瞒,暗中操练庆怀王的私军之事, 自然亦是三人皆参与了。
“大人, 王爷的那支私军已然依照您的命令, 被安置在隔壁军营。”
“大人放心, 我禁军众将士从来只管听令,无人敢多问,也无人敢起疑!”
“是啊大人,属下正打算从明日起就加紧对他们的操练!我等定不负王爷所托, 力求在两个月内便将这支私军训练成拔山举鼎,锐不可当的强军!”
……
三名下属禀述期间, 这位大人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椅子里,脸却一直向后扭着,正通过身后帐子上的窗口向外观摩着禁军们的操练情况。
等这三人终于禀报完了, 他才清了清嗓子,转回脸来。而这张脸不是旁人, 正是禁卫军统领周祺!
他看了看三人,神情严穆的言道:“好了,五军营首领留下, 其它人退下吧。”
待另外两人出了帐子,周祺才冲着这位五军营首领又命道:“王爷那支私军的训练,日后就由你来负责。”
五军营首领忙单膝跪地, 拱手领命:“属下定不负统领大人所托!”
“好。”周祺脸色依旧严肃,身子微微前倾,首重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要给我记住,对他们的操练务必要从严!从狠!从快!切不可有半点儿懈怠。”
“大人放心!属下定会以我禁军日常的训练标准来要求他们,绝不会有半分放松!”五军营首领回道。
想了想,周祺摆摆手,似是对个回答并不满意。五军营首领蹙眉问道:“大人是觉得对新兵来说,太过严厉?那属下便稍作……”
“太松了!”周祺带着丝怒意说道。顿了下,他命道:“必须是禁军训练强度的三倍!禁军举一百下石锁,他们便要举三百下!禁军射一百支弩,他们便要射三百支!禁军负重跑十里地,他们便要负三倍重、跑三十里地!”
闻言,五军营首领眉头蹙的更深了,“统领大人,听说王爷的这支私军皆是些游兵散将整合而成。这些人多年未经操练,突然的强化急训,他们身体未必承受得住啊!”
“你懂什么!”周祺从虎皮椅里站起,负手绕过眼前的桌案,边走边说道:“我禁军将士皆是常年操练方能有此体魄和能耐,那些游兵散将若想不拖我禁军后腿,必得承受更大的强度才可!而如今大业将近,若是不加急训练他们,到时只怕我禁军成了锦衣卫对抗的主力,便会伤亡惨重!”
周祺如此一说,五军营首领便心里明白了。首领大人这是心系禁军,怕到时被那些私军拖了后腿!只是明白归明白,就禁军日常操练的强度,都三不五时的有人累病晕倒。那些闲散惯了的私军,突然要他们接受三倍于禁军的操练强度,身子必不能撑住。
不过五军营首领没敢再提,只点头应了下来。
毕竟这位统领大人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凡事问超三遍,便要有苦头吃了!他只想着先按统领的意思操练上几日,待各种状况出来了,再反映不迟。
看着五军营首领也退了下去,周祺重又回虎皮椅里坐了下来,嘴角露出抹笑意。
哼,看来他这四个多月的暗中观察并没白费,连他哥的三个心腹手下都没能发现异样。那一月见不了一回两回的皇帝与王爷跟前,就更不在话下了。
***
一驾线条雅致的马车缓缓驶过街巷,车轮下发出辘辘的声响。舆厢内坐的是谢正卿与岑彦。
憋了许久,岑彦终是忍不住问起:“大人,周祺既与王爷有了勾结,定好那些应急之措也不无可能。您现在就杀了他,就不担心真的发生兵变?”
谢正卿笑了笑,清淡而冷。既而斜觑着岑彦:“可还记得上回那个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