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2)

同样的,男人们也俱是如此。

奚娴顿了顿,又踮起脚,就像是小时候那样仰头亲吻嫡姐的下颌。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下巴就被掐得青紫,差点就脱臼了。

这个人对于女孩子,完全都没有怜惜之情,力道大得骇人。

还冷漠刻板的警告她:“六姑娘,身为一个大家闺秀,你如此放浪下去,和青楼楚馆的姑娘没有分毫区别。”

奚娴便捏着裙摆,万分不解的歪着头,手指点着唇瓣,小声疑惑说道:“可是我喜欢你,她们并不喜欢你呀。”

嫡姐顿了顿,仿佛失去了说话的欲望,眼里满是厌恶,利落转身离去,只剩给她一个纤细高挑的背影。

她那时候站在原地,揉了揉自己疼得麻木的下巴,只觉得好奇。

这个女人的腿到底有多长呀?

……

可是过了很多年,当奚娴再次踮起脚尖亲吻女人的时候,嫡姐却没有再躲避,而是带着些微的无奈,弧度优美利落的下颌,被奚娴亲吻个正着。

奚娴亲了两口,小小扯一扯女人的衣袖,暗示她把腰弯下来,实在太高了。

嗯,她真的亲不着呀!

女人于是略一弯腰,奚娴恰恰好好便能亲吻到她的唇瓣,柔软的,带着似她一般冷淡禁欲的气息,触感便更像是夏日里冰湃过的凉水。

她无动于衷,却万分配合,奚娴锲而不舍的亲吻她,笨拙的舔舐,还有纠缠。

很快,女人就把她推开,沉了沉呼吸道:“你亲够了么?”

奚娴笑着偏头,软乎乎道:“还没够呀。”

她的手触碰到女人的衣角,却被一把捏住手腕,力道恰到好处,伤不到她,却能令她全然动弹不得。

这和从前还是不同,现在她有了嫡姐的孩子,所以女人怜惜她,宠爱她,对她无可奈何,再也不舍得折断娴娴的手腕,叫她从床上滚下去。

奚娴歪头天真道:“哎呀,我们好久都不曾……嗯,难怪。”

因为怀孕的关系,她的皮肤不若从前那样苍白羸弱,倒平添了几份丰盈的白润感,就像是刚及笄的少女一样,一双猫眼透着水灵灵的坏气,却叫人舍不得责罚。

奚娴就是这样,更坏的时候能叫人恨不得杀了她一了百了,可是当她想要取悦旁人,又显得那样轻而易举。

就像是前世,他们年少的时候,奚娴一遍又一遍,带着稚气的奶音反反复复说着喜欢他,尽管那都不是真的,但却仍旧令人晃神。

嫡姐弯下腰,把奚娴打横抱起来,在奚娴的惊呼声中,成熟而冷艳的女人低下头,慢慢亲吻了怀中的姑娘。

她的手指穿过奚娴的长发,又触碰到她柔软的耳朵,一边亲吻,一边揉着她的耳垂,动作暧昧而缓慢,远比奚娴不管不顾的强吻要动人心弦,又酥麻入骨。

奚娴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只有一双猫眼睛泛着朦胧的水光,胸口微微起伏。

女人对上她的眼睛,笑了笑。细想来宅心仁厚的人,耳垂总是圆润的,这话有时很准,偶尔不怎么准。

奚娴的耳垂雪白而圆润,叫人忍不住遐想她戴上各式各样的耳坠子会是怎样的,或妩媚,或清纯灵动,她能驾驭所有的样子,显出独特诱人的美——又叫人一眼就认同,这肯定是个毫无心机,又单纯无知的小姑娘。

只可惜,自从喜欢上嫡姐,她就不怎么喜欢戴耳坠了。

因为嫡姐也不戴,干脆利落中透着凌厉美,所以奚娴忍不住效仿她。

前世的奚娴还不是这样的。

她不仅戴耳坠子,五花八门什么样的头面脂粉都有,把自己身为女性的美好全都挖掘得透透的。

只可惜被蒙蔽的这辈子,她成了一个真正的仰慕者,哪怕梦醒了,余韵却缭绕着经久不散。

奚娴为嫡姐解决了一些需要,自己却累得睁不开眼。

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了,可能自己冷待这人太久了,本来准备浅尝辄止的事,到了床榻之上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尽管并没有伤到她,奚娴仍被折腾得疲惫不堪。

嫡姐为她盖上锦被,低头亲吻了奚娴的面颊,轻缓道:“睡吧,娴宝。”

奚娴迷迷糊糊的抓住嫡姐的手臂,轻声嗫嚅道:“不要……不要睡……”

嫡姐轻笑,细长的手拨开她汗湿的额发:“为甚?”

奚娴委屈的扁扁嘴,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小声抱怨道:“我怕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呀。”

嫡姐总是这样的,她一醒来,世上就再也没有嫡姐了。

嫡姐沉吟半晌,俯下身,柔缓道:“娴娴,我保证,你明天也能看见我。”

奚娴知道,嫡姐的话一言九鼎,从不更改。

基于对女人的信任,她很快就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果然,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嫡姐仍坐在窗台前,纤细的手上捧着一卷书,翻过一页,慢慢细读着。

奚娴睁开眼的时候,阳光灌入眼眸中,那个女人也坐在光晕下,脖颈纤细而笔直,浓密的眼睫覆着淡色的眸子,美好的令她难以置信。

奚娴又闭上眼,慢慢想着,可能她是真的变了。

那个人为她做了那么多,终究不是毫无用处的。

起码她变得懦弱很多。

做事的时候竟会思前想后,还会想要为了自己肚里的孩子积德。